但一直到相行生辰,宾客名单彻底确定下来,他还是没有听说风家有人来。
这日还未入夜,从祠庙传出的礼乐钟声已是响彻云霄,漫天的烟火更是照彻了整个长空,凤箫声动,玉壶光转,尽显仙门之首的阔气与排场。
灵台随着众人入座,目之所见皆是红绸彩缎,灯火通明。
雪里与相行定有婚约,身份不同,座次也没有与他们分在一处,而南策很是奇怪,宴会还没开始,他们中间还隔着三个位子,他却总是找尽机会过来与他说话。
南策曾经明里暗里欺负过他,所以灵台对他并未有什么好脸色,可南策好似完全看不到灵台的冷脸,甚至还伸手过来捏他的脸,语气很是亲昵道:“我说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怎么一直恹恹的不说话?”
灵台一下子就挥开南策的手,“别碰我!”
可南策更是奇怪,他竟然还委屈上了:“你……你要吃糕点吗?我拿给你。”
这一瞬间灵台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失忆了,不然他怎么不记得他跟南策的关系好到了这种地步,南策捏他的脸就算了,还来问他吃不吃糕点!
他吃不吃关他什么事!
等到所有宾客入座,伶人与乐人也渐渐入场了,灵台却没心思欣赏歌舞,他只是呆呆地看着这楼内的萤石发呆,听人说,为了这次相行的生辰,这座楼内光萤石就嵌了三千颗。宝座、屏风、熏炉、香亭、烛台等物更是用了不知凡几。
再想想进来月台处看到的日晷,嘉量等物。
如此豪奢,可谓是世所难见。
灵台又抬头去看,最上首主位只有一个。
听说相家主一直在闭关,所以今天也不会来,显然这主位是留给今天的主角相行的。
不过此刻相行还没来,主位还是空的。
灵台没见过相行,当然,跟他一起来的许多世家少主都没见过。
但他知道相行比他大一岁,今年也不过十六,其母是当时修真界第一美人白澜,嫁给相家主不过三年就生了相行。
据说相行出生之时天有异象,长大后更是继承了其母白澜的样貌,比女子还要盛上三分。
灵台正想的漫无边际就听到曲调又换了。
原来这次是由两百名孩童组成的队舞上场了。
这些孩童红紫银绿,戴玉冠,舞剑器,执锦仗,捧宝盘,跨雕箭,一时惹得宾客不断鼓掌,场面非常热闹壮观。
等队舞退下去的间隙,人群却突然轰动了。
他刚无聊浅浅喝了一杯酒,正觉得周身有些热,顺着众人的视线抬眸看去,果然就见一人被簇拥而来。
这人穿一袭绯罗蹙金长衣,脚蹬錾花银靴,腰间一枚红枫在华灯映照下很是夺目。
再看其容,确是无可比拟的相貌,有种介于男子与女子之间的骄柔,可眉间横生的一抹戾气又让你绝不可能把这人错认为女子。
旁边的人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就见这人凤眸斜斜睨了过去,嫣红的唇畔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是一派极薄情的长相。
灵台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相行来了之后席间一下子热闹了许多,他甚至都看到了跟在相行身后的怜漆。
宴会过半,灵台就想去找小白了,小白今夜过来的时候只吃了一个鸡腿,这时候怕是要饿,更何况他觉得这酒劲有些大,他不过才喝了浅浅一杯,现在连神思都有些不清明了,出去也好醒醒酒。
他从席间拿了点东西想着待会喂小白,但等他好不容易溜出去却没有看到小白的身影。
灵台背上猛地起了一层冷汗。
小白一直很乖的,他每天上课小白都会在原地等他,规定时间内一步也不会离开,刚才入宴前他给小白说过不要乱跑,顶多三个时辰他也就出来了。
灵台急急问这边的弟子有没有看见过一头白狼,问了好几人都说没看到,灵台的心一点点往下沉去。
直到最后有个弟子说:“白狼?是不是这么大?”这弟子伸手比划了一下,接着说:“几个时辰前我是看见那白狼在这儿,但后面××师兄把白狼带走了。”
这弟子说了一个名字。
正是他做执教时与他极为不对付的那个人,怜漆身边的狗腿子。
灵台心生不好的预感,那人把小白带走是要做什么?
他急急往宴会赶过去,可还没临近,他就已听见整个宴会完全乱了起来。
“狼!”
“怎么会有狼在这儿!”
“都怎么办的事,怎么会让一头狼出出现在这儿?”
“啊!这狼发狂了,快抓住它!”
“今天什么日子!这谁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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