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现在得去找程澄她们谈谈，免得那事没完没了，之前婉拒过，她小姨竟然装聋作哑，这回可不会跟她客气了！”
唐妈骨子里是有股辣劲的，唐酥酥连忙像个小尾巴，亦步亦趋地跟上了她。
两家隔得不远，就在一条街上。
唐酥酥趁机观察了一下庇护所，昨晚的事一闹，几乎没人敢出来。
结果这个想法还没落下，迎面就走来一大阵子的人。
“这不是唐阿姨，酥姐吗！”一群年轻男女满脸笑意地迎上来。
是昨天三哥训斥的那帮狗腿子。
带头的愣头青尴尬地扬了下手里提的方便袋，“褚、褚哥在家吗？我们去给褚哥赔个不是。”
这么说着，眼中却划过肉痛之色，似乎那瘪瘪的一袋东西对他们而言很重要。
唐酥酥虽然看不上，却也不会跟他们客气，随口应了声。
一帮人胆战心惊地走了，其中一人站在最后面，眉目低垂了下，紧跟着，快步跟了上去。
唐酥酥离开的脚步顿了下。
“怎么了？”唐妈随着她回头。
“没什么。”唐酥酥已经捕捉不到那一瞬间划过的东西，这让她蹙了蹙眉。
很快，两人就到了程澄和小媛住的地方。
比他们家的二层小楼要差一点，是个小平房，比外围的大通铺又好一点，因为只有她们四口人住。
唐妈板了板脸，就要上前敲门。
门却忽然从里面一下子被人拉开，露出程澄诧异的脸，转而划过一丝尴尬。
正要顺手将门带上，里面就传出一阵气怒交加的哭骂声。
“程澄，你可不能忘恩负义！当年你爸妈都嫌你丢人，是谁在背地里接济你的！”
“要不是我省吃俭用从你姨父手里想方设法抠出了一点钱给你，你这会都不知道在哪个风尘场所，更不会有今天！”
哪怕程澄已经将大门关上，那一道道骂声还是顺着门缝传了出来。
“何况他们家那么多男人，阳气太重可不是好事，你看着吧，阳盛阴亏，早晚得出事！”
那语气里透着的理所当然，好像她把自家人嫁过来，是在造福他们唐家男人一样。
唐酥酥两人立马变了脸。
程澄已经无地自容，一向干脆利落的人，牵扯到亲人，哪怕她再不堪，也是曾经帮过自己的。
“我小姨末世前不是这样的，她以前人很好，心也软，现在……”
“很多人末世前都不是这样，他们甚至可能是慈善家，是德艺双馨的艺术家，但当真正危及到他们的麻烦到来时，他们跟很多人一样，可能为了自保做出任何事情。”
唐酥酥这一路走来，也算看到了不少人心变化，甚至前一秒还大义凛然的人，下一秒就被恐惧打倒，做出截然相反的行为。
为了生存，有些人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程澄想到住进翠堤湖苑的那些救援者，当时还有人救了自己，后面却……
苦笑了下，“抱歉，我不会让我小姨她们再打扰到你们，刚才我才知道阿茹昨天做的事，准备拉她向你们道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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