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甜清甜的青梅果酱,吃到最后舌尖上还留有些许酸味,并不会觉得腻。

“楚大哥,这东西很有营养的,咱们以后多吃点这些纯天然的东西,要活得更长寿一点,最好是活到一百岁。”

想她在二十一世纪,吃的网购的那些果酱,完全没自己做的这个清爽甘甜,现在想想,那些应该就是工业糖精的味道。

“这么怕死?”楚盛江倒是觉得活到一百岁也没什么乐趣。

“我才不是怕死呢,”棠梨两眼亮闪闪地看着他,“咱们活得更长寿一点,待在一起的时间就更长,不好吗?我可舍不得和楚大哥分开,五十年不够,活到七老八十也不够,楚大哥这么好,咱们要长长久久的待在一起,en......先定一个小目标吧,咱们要活到99。”

“........”楚盛江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被棠梨说的话给甜死。

不自在地移开视线,楚盛江把密封好的罐子放好,“走吧,咱们去外面逛逛。”

楚老头越是想让他在家待着,他越是想出去逛一逛。

棠梨点点头,“好哇,我也想看看爷爷待了几年的地方。”

这里可以称作为穷乡僻壤了,比起农场,差得不是一点半点儿。

即使心里做好了建设,棠梨还是有些不适应,违背不了自己的心,“这里离农场也不是特别远,从六分场搭车两三个小时就能到,怎么条件这么差呢?”

农场好歹有修建的知青点,有连队食堂,而这里,棠梨刚才看到了几个拿塑料围住在那洗澡的年轻知青。

“咱们那农场是国营,其实以前也是一片荒地,一批批干部和军人下乡来到农场不停改造发展。那些转业的军人和干部们辛苦开垦,才慢慢有了现在发展良好的农场。当初好几批人拖家带口的从城市来到农场,最早的一批远离家乡支援建设一二十年了,也就是这几年才条件好了一点。而现在这个青梅公社,都是原住民,我看这周围也没开垦过,都是荒地,条件肯定是差一点的。”楚盛江遮住棠梨的眼睛,怕棠梨看见那个只围住了下半身在那洗澡的几个知青。

“难怪这几年经常有各个公社的知青想转到咱们农场来。”棠梨明白过来了,一般公社的条件确实苦了点,这些下乡的知青适应不了也是情有可原。

两人边走边聊,见前面路边有几棵枇杷树,棠梨跑过去摘了两个尝尝,“楚大哥,你来尝尝,这个好甜呀。”

比他们农场路边的琵琶要甜很多。

可惜这几棵树有点高,身高一米□□的棠梨摘了几个以后,就摘不到顶上的了。

楚盛江过来伸手摘了一个给她,棠梨剥皮以后伸到男人面前,“你吃。”

就着棠梨手上的吃了一个,棠梨又指指头顶的,“还要还要”

楚盛江不停的摘,棠梨不停的往嘴里塞。

“还要还要~”棠梨被这润滑香甜的枇杷迷上了,高兴得跺起了脚,不停伸手找楚盛江要吃的。

头顶上一小片都摘完了,楚盛江又移到左边,

正摘着,突然几个基干民兵出现,拿着锄头和刀对着他们,“别动!”

其中一个手里还拿着步、枪,吓得棠梨扔掉了手中的枇杷。

“你们从哪来?”

“我是驴罗农场一分场四连队的知青,她是我媳妇儿。”

“农场来的?农场的人为什么来我们生产队偷东西,这可是公家的财产。”

偷?楚盛江疑惑地皱起了眉头,“路边的不是野生的?怎么说是偷?”

他们农场各个分场路边也都是枇杷树,不管从哪里路过的人都可以随意采摘,所以楚盛江和棠梨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是偷。

棠梨紧张地抓紧了老公的衣服,“我们农场路边到处都是枇杷树,谁都可以吃的。”

“那是你们农场的规矩,不是我们生产队的规矩,走,跟我们去公社见革委会主任去,看他怎么发落。”

活了这么多年,棠梨还是第一次在生活中见到步、枪,此时生怕对方手里的东西走了火,“各位哥哥,我们跟着你们去就是了,你别拿那东西对着我,很吓人的。”

棠梨本就生得漂亮,此时害怕地小声说着话,那几个民兵听到她软软的声音也有些心软,便把手上的东西收了起来。

楚盛江牵着棠梨的手,两人往公社走去。

“诶?你们这是去哪?”半路上,一个妇女队长冲几个民兵打着招呼。

“这两个人偷吃咱们生产队的枇杷,我们要送他们去见主任。”

“不是偷。”棠梨委屈,枇杷在他们农场没人要的,她怎么知道这里枇杷都是公家的财产呢,早知道就不吃了。

楚盛江安慰地拍了拍棠梨的背,也不是什么大事,到时候和主任解释解释,不会有事的。

此时,楚老头从后面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唐队长,这是我孙子和孙媳妇,都是懂事的孩子,不可能偷东西的,肯定是意外。”

见到楚老头,本来一脸严肃的唐队长立马笑着让他们放人,“肯定是误会,你们先放人,这事我到时候和主任细说。”

行吧,那几个民兵互相看了看,最后放了人。

“原来都是自家的孩子,”唐队长立马从一个威风凛凛的角色变成了一个和蔼可亲关心自家孩子的妇人,对着楚老头嗔怪道,“孩子们来了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棠梨不自在地抿了抿嘴,如果没猜错,这个看上去五十岁的唐队长应该就是书中楚老头的对象。

只是.....棠梨看了看身旁的楚盛江,这男人已经捏紧了垂在身侧的拳头。

糟糕,棠梨觉得不好,果然,下一秒,楚盛江像审犯人似的提着楚老头的领口,“她和你是什么关系?”

楚老头知道这孙子的脾气,眼神略有些心虚地往下撇,不敢说话。

楚盛江心下了然,自嘲地笑了笑,“从我今天见你第一面开始,就一直在等,等你问我奶奶的消息。可是,你没问。你但凡问一问我奶奶这些年过得好不好,是不是还在人世,我都不会这么寒心。姓楚的,你没问,你一直没问我,你为什么不问,为什么....”

楚盛江反复说着这几句,有些魔怔了。

爷爷劳改下放这么多年,奶奶一直挂念着他等着他,可他,竟然已经在这里有了相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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