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逢舟面不改色,道:“知晓了,此事不可大肆声张,本官会加派人手去助你守住四芳山,山内所有的矿人薪禄翻三层,不许他们闹事。此事办好了,本官重重有赏。”
“是是是,下官这就去做。”王志安连连应是,点头哈腰地出了屋,还恭敬帮忙关上门。
待他走后,陆逢舟拿起笔沾沾墨,在折子上批写,陆景元绕过屏风出来,长案下有两列排得整齐的椅子,他走过去,坐在离长案最近的椅子上。
陆逢舟抬睫睨了他一眼,“怎么,有话要说?”
陆景元道:“王志安为人浮躁,不是一个可靠之人。”
陆逢舟继续忙手上的活,“你在指责为父听了旁人的枕边风,任人唯亲。”
陆景元笑道:“非也,儿子在想,父亲清楚他的为人,是故意命他前去矿山监工。”
陆逢舟哼笑一声,道:“你此去苏南县,可还顺利?”
“顺利,想必陆枫言已回到南安王府,这几日我们只需守株待兔即可。”
陆枫言即那南安王之子。
陆逢舟放下掌中的折子,看向陆景元,他目光深邃却透露出几分亲和,眼角留下被年月侵蚀的痕迹。
陆景元从六岁起,就带在他身边,那时候他还未娶王氏,可以如此说,这些年他既当爹又做娘含辛茹苦将他养大,早已将他看作亲生孩儿。
父子相视良久,陆逢舟开口:“你祖母让你娶妻,是想让你成亲生子,享天伦之乐安度晚年,那些过去了的事,该放下便放下。”
陆景元唇边带笑,静静听着。
“你我,乃至南安王,相比皇宫里那位,皆是势单力薄之辈,蝼蚁不可扳倒巨象,蜉蝣岂能撼动大树,更何况当年的事错综复杂,不是靠你我之力就能查清的。依为父之见,活在当下,过好眼下的日子,才应放在第一位。”陆逢舟继续说道。
下面坐着的男子久坐不语,再一抬头时,眼尾猩红一片,平日里温润的嗓音此刻如淬寒冰。
“不,父亲,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我筹谋多年,不会就此放弃。”
“那些人,我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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