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姝昏睡了以后,一直深陷在梦境的沼泽之中。

在梦里,她是个有爹有娘的孩子,不用寄人篱下看人脸色过日子,也不用受姐姐的欺负送去陆家替嫁。

阿爹身材魁梧,靠打柴捕鱼拿到街上去做买卖为生,娘亲是个温婉貌美的女子,织的一手好布,换了银两后补贴家用,他们一家人在一起不懂担心温饱,虽不是大富大贵,却也过得自在无束其乐融融。

她每每跟随娘亲去布庄里卖布回来,娘亲都会买些香糕,喂给她吃。

一日里娘亲在喂她香糕时,突然就凭空消失了,她怎么找也找不到娘亲的影子,回到家里,却看见周氏带着一群人,把她锁在屋子里。

不管她怎么喊,她们都不予理会。

熊熊大火燃起,就在她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快要窒息死亡时,陆景元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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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哭得惨烈,整张小脸皱在一起,涕泗横流。

陆景元颇为嫌弃地扯了扯衣袖,想要脱离她揪住衣衫的手,哪知她捏得手指发白,也不愿意松手,眼睁睁看着衣袖被泪水泡湿,变得比腌制的酸菜还要皱巴巴。

“别哭了。”陆景元道,“我这不是及时赶回来了么?”

小姑娘抽抽嗒嗒,“我差点就死了,呜呜。”

“没事了,以后不再丢下你一个人,可好?”

“真的吗?”

“嗯。”

姝姝还在抽噎。

陆景元不太能共情她的感受,却最终还是没有强硬拂开她的手,任由她哭完,声音越来越小时,他道:“莫哭了,收拾一下,一刻钟后回府。”

另一边,容老爷送走了南安王之子后,偷偷回到府里,听说周氏把姝姝锁在屋子里的那件事后,她险些气昏过去。

“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你明明知道那丫头有恐幽闭的病症,这万一有个好歹,我们怎么跟陆府解释?”容老爷质问周氏。

周氏道:“我这不是怕那小蹄子跑出去告密,才这样做的。”

“那你扣下她即可,你关她作甚!”容老爷拍了拍桌子,痛心疾首道,“眼下南安王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就得罪了陆景元,万一那南安王世子回去后翻脸不认人,我看你要怎么办,”

周氏听了不甘示弱,嚷起来,“容仲成,你问我一个妇道人家要怎么办?我做这一切还不是为了你,为了咱们女儿,为了陆家,你现在倒好,质问起我来了。我看你是心疼那个小蹄子了吧,你跟我说老实话,那小蹄子是不是你在外面跟哪个野女人苟且生下来的孽种?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住口!”

周氏说的话越来越不像话,容仲成健步如飞冲过来抬起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的巴掌声响彻居所,周氏瞬间被打懵,一侧脸颊肿得颇高。

她反应过来后捂住脸,大哭起来:“好呀你个容仲成,你居然打我,这日子过不下去了,我要同你和离!”

“和离就和离!是不是以为我不敢!这么些年娶了你这么个不下蛋的母鸡,还整天疑神疑鬼闹得家宅不得安宁,我早就想休了你!眼下和离正和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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