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宫冬逆光而行,落日的余晖洒在他的背上,留下一片昏黄的痕迹,走向神社的台阶狭窄,道路两侧的林子在此时被凄厉的风吹拂过,响起了一曲嘈杂而喧嚣的曲。
凉宫冬走得不快,每走一步都在石阶上发出沉重的声响,他抬起头,却不久就望见那近在咫尺的鸟居。
风停了。
这时候,凉宫冬抬起头,他看清了那涂抹着红色鸟居的是什么,是血。他再望进去,两个守卫使徒正在巡逻着,正中的神社敞开着,幽深的黑暗中似乎有什么正在窥视着外界。
凉宫冬深吸了口气,在面对这样的强敌时,任谁都会在心中生起恐惧之情,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随即他走上了台阶,站到了鸟居下的平台上。
血腥味此刻飘进了人的鼻腔,凉宫冬感受到有什么湿滑的红色液体从上方滴落下来,他不由得抬起头,在一瞬间,他看到了自己的手指上触摸到了鲜红的血珠。鸟居上尚未凝固的血迹落下来,是上一个来此地的人留下的,下一个留下这猩红血迹的人,凉宫冬想到,可能会是他自己。
——滴答。
——滴答。
血水滴落的同时,一阵呼啸的风从远处袭来,伴着腥味,叫人仔细看去,才能发现这使得厉风刮起的居然是镰刀,它的速度快得几乎让人反应不过来,凉宫冬堪堪往旁侧一避,才躲开这一击。
他躲在鸟居的柱子后,偏头看去,才发现这刚才攻击自己的竟是一个守卫使徒,尽管他十分小心了,但是在走入鸟居之后,他依旧是被发现了,在这时候他甚至都没有见到比这只守卫使徒更为强大的白夜,就已经落入了下风。真的能杀死它吗?此刻凉宫冬的心头闪过一丝怀疑,他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不安按下去,也是庆幸他所站着的位置不在这只守卫使徒的巡逻范围,它收起劈在柱上的镰刀,扛着刀柄,转头继续巡逻了,它的动作看起来机械又麻木,若是小心的话,大概可以混过去。
果然不该这么莽撞的就闯进来,凉宫冬叹了口气,他才转过头,就看见眼前白光一闪,他立刻发动了幻术,将逆卡巴拉抑制器的效果开到了最大,这几乎在瞬秒之间,那锋利的刀刃离他的面部就差一些些,马上就要落下了,堪堪悬停在他的面前。
幸好。他叹了口气,却又有多少次能够这么幸运呢?而他的眼睛此时也因为过度的消耗和急剧上升的精神污染而胀痛起来,凉宫冬面前的世界开始发生变化了,他晃了晃脑袋,勉强地走到这两个共同的攻击范围外,捂住自己的眼睛,他的世界似乎逐渐失去了色彩,精神污染值过高的代价也附加上来,他看到的异想体越发接近它们本源的模样。
恶心、可怖都不足以形容,可是他不得不去忍受,在此时刻意地控制精神污染值的水平已经没有用处了,毕竟杀不死白夜他就会被处决了,凉宫冬随后便把幻术始终开启了,他的脑袋传来阵阵钝痛,却也只能忍耐着。
在鸟居后,那两个守卫使徒收起了刀,开始了照常的巡逻工作,它们的游走位置有着近似的规律,看起来并没有多少的智慧,只是一旦想起这些使徒是由他被迷惑的员工变成的,凉宫冬平静下来的心脏也泛起一阵疼痛。
在观察了几遍守卫使徒游走的规律之后,凉宫冬逐渐摸清了它们行走的规律,一个使徒由右巡视到左,另一个则是相反,在他们走到石制平台的末端的时候,它们会跪在地上,呈现某种敬礼的姿态,这时候恰好出现了一段盲区——虽然他们的视线并无死角,但反应却是有快慢的——此时若是有活物出现,它们必然后迅速后转,以滑动的姿势扛着镰刀而来劈砍脑袋,但是只要跑得够快,镰刀就追不上人了!
凉宫冬看好了进入到那里的时机,尽管体术不太行,但是他准备用眼睛的幻术弥补,在进去的时候,他用幻术在一个使徒的眼中创造了一个人影,这个使徒立刻就拎着镰刀朝着虚无的人影劈砍而去。
趁此机会,凉宫冬立刻上前,他迅速地奔向神社,只是这样的反应还慢了一步,另一只使徒转身挥刀砍来的时候,他又用了一次幻术才躲开,这才触碰到了神社的边缘,里面传出了些许响动,之后两只使徒便没有追上来。凉宫冬回头看去,才发现它们跪在了地上,表现出一种十分崇敬的态度。
更大的危险藏在漆黑的神社中。
“你为何而来?”
带着狂妄的声音从神社内部传来。
凉宫冬没有回答,它又说道:“吾知道,你为吾而来,迷途的旅者。”
凉宫冬站在神社外面,他联络上了安吉拉——或许这会是最后一次联络,他问道:“安吉拉,我找到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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