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深墨略有心动,但看见韩缨祈求的目光,终是咬牙拒绝。

推让间,信封中掉出一枚红色如意结。

石鹤拿在手心,轻轻摩挲,哽咽道:“这是菖蒲与我的定情信物,本是一对。”

程深墨瞳孔地震,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石鹤祈求道:“墨儿,我收你为徒,想把你当亲儿子照顾。我对不起你师父,不想再对不起你。”

师父和石鹤都终生未娶,想必对彼此情深似海。不然师父不会把自己托付给石鹤,石鹤身为太医院首席,也不会近乎卑微地恳求。

程深墨内心动容,犹豫半响,缓缓开口:“我会多多来拜访您,若有出诊机会,方便的话,请您带上我。”

喻安卿眼眸沉沉,内心大骂蠢兔子,犟死了!

正在这时,下人匆匆进来,附在石鹤耳边,嘀咕了几句。

石鹤脸色骤变,收好信笺和如意,仓促说道:“墨儿,你若受了任何委屈,就来找师父。师父现在有急事要处理,就不送了。商陆,随我来。”

商陆吃瓜吃得津津有味。临走前,瞟一眼程深墨,哎呀,这就是他的新师弟了呢。这么大的八卦,得和师兄师姐好好唠唠。

程深墨等人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拜别离开。

这一趟拜访,程深墨冲击很大,如霜打的茄子,一时难以接受多了位“师娘”。

韩缨想安慰两句,被喻安卿抢先一步:“良姜哥哥在这世上又多了一位亲人,不是吗?我清楚石叔的秉性,术与德兼备,是位不可多得的良师。”

安卿总是能第一时间发觉自己的不安。

程深墨感激地说:“我明白,我会多与石太医交流。”

韩缨不甘落后地说道:“阿墨放心,无论怎样,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喻安卿咳嗽两声,意有所指:“韩兄要陪的人不少吧。”

夹枪带棒的说话方式,韩缨很不习惯。即便知晓对方在吃阿墨的醋,仍觉得难以接受。他心目中的喻安卿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绝不该是这般模样。

韩缨皱眉道:“安卿,你话说得过分了些。我韩缨绝不是那种三心二意之人,深爱着谁,便一直会对他好。”

对于韩缨深情款款表白的爱意,程深墨内心波动极小。

距离第一次说爱他,才堪堪一月时间。程深墨惊讶于自己竟不会再感到喜悦。所以爱真的在消失吗?

“你们不要吵了。我累了,想休息。”

程深墨砰地一声,关上房门,将二人留在门外。

韩缨见此,轻轻唤喻安卿的名字。

“安卿啊安卿,你这样下去,最后受伤的只会是自己。”

“我乐意。”喻安卿撂下话,不愿给傻子纠缠,亦回了房。

独留韩缨深陷三角感情的漩涡,心痛得无以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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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喻安卿坐在庭院内,纤纤玉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勾弄着箫穗上的如意结。

程深墨走出门,瞧见这副场景,脚下一软,内心‘卧槽’疯狂刷屏。

如意结是师父和石鹤的定情信物,而他亲手编了如意结送给喻安卿,和自己药铃上的凑成一对。

这代表什么?这他么代表他程深墨在暗恋喻安卿啊!是个人都会这般想吧。

程深墨啊程深墨,你这不是在玩弄清纯小伙的感情嘛!

“安卿,你听我解释,我不知道师父以如意结为定情信物。我没有在暗恋你啊!你不要误会!我发誓,我绝不是故意的。”程深墨冲上前,指天发誓。

喻安卿看向他,一双艳丽的丹凤眼被晚霞染成彩色,流光溢彩似有万千情意。

红唇轻启,声音轻得如天边的薄云,风一吹便散了。

“我希望你知道。”

说罢,手持玉箫,轻轻摇晃如意结,翩然离去。

程深墨久久未能回神,双手捧住发烫的脸颊。

安卿说的话什么意思?他希望我知道如意结有定情之意,不就等同于他希望我对他有意?不就等同于他对我有意?

程深墨头摇成拨浪鼓,说不通啊。若安卿真对自己有意,不可能会撮合他和韩缨成婚,不可能一直帮韩缨说好话。

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安卿说的是“我希望你不知道”,日,语句不通啊!

也许是“我失望你,知道吗?”这也吞太多字了吧。而且安卿根本没疑问,没有疑问!是肯定啊!

程深墨脑壳乱成一团浆糊,双手抓头,风中凌乱。

房间内,喻安卿手指摩挲手中如意结,远眺窗外,勾唇浅笑,看程深墨变成炸毛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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