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目前,这些羽翼却都全跪伏在面前,洁白圣洁的一切都可以肆意折断,只需要一声令下,这些象征着自由的翅膀就可以被折断在自己面前,而月翎族受到此种酷刑,则会在疼痛中死去。

陆明目光移动像绯天,看着那坚定不移直视过来的眼神,那不偏不移的目光中写着一种含义很快被他读懂了。

不由的笑了笑,看向全体翎牙卫,笑着道:“从今天开始神主重临宿川,明氏的兴盛由此刻开始,你们该庆幸!”

“今天,我很高兴,所以免罪!”

说完,不待众人反应,便是向着后殿而去。

翎牙卫跪在地上良久,只听到绯天那决绝坚定的向君上一遍又一遍的提出按律法执行死刑的寒冷声音,种族为其所用,其却如此待我等!

心里必然股股生冷,胜似冰天雪地。

好在,上方那位年轻的君上,传来了那一声暖阳般的赦免命令,一时间犹如赤裸胳膊的人们在冬日里面,突然看见了太阳,面前升起了一团火焰。

寒冷尽去,冰寒交替的变化使得额头升起了一丝热汗,鬼门关里面走了一遭的翎牙卫不敢说话,全身披甲的他们,朝着殿门跪伏。

山呼一声声,叩谢。

殿门空旷,声音震耳欲聋,发自由心。

绯天终于松了一口气,没有在意同族麾下那带了一丝隔阂的眼神,反而还在思考着接下来自己该如何做。

从几天前君上回来开始,她就发现了,君上似乎跟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的君上虽然也经常泡在藏书阁内,学习各种先贤德理,治国方针,治国方略,但却从来不曾不缺勤朝政。

因为年轻的君上发誓要恢复宿川以往的荣耀,立志要王族兴盛之君,中兴之主,要做那个五百年前的以神为谥号的王。

即使这两年因为读书勤政治国收到了成效较低,受到大祭司蛊惑开始追求虚无缥缈的神道,神主,但是只要自己一去劝导,君上也会像个年轻血气的孩子一般,抒道己见,阐释立场。

而非这般不闻不问。

绯天想不明白,那从小在自己眼前长大的君上究竟出去一次后遇到了什么,回来后,变得没有以前勤政,也在关心国事,回来后除了提拔了一次铁卫彰显君上威严后,就基本像个烂摊子一般的在藏书阁养老。

哦不,偶尔还去后宫别致一些的庭院,带着那个从织火而来的叫玲珑的女孩观赏风景,好似普通花前月下的少男少女一般悠闲。

开始,绯天以为君上是堕落了,是放弃自己了,可是当自己再一次去劝导的时候,去拿治国韬略,去讲述王室历史辉煌,宿川宏伟的时候。

那年轻的君上眼里,没有不屑,也没有自甘堕落,当然也没有以往的鼓起勇气的朝气与振奋只有淡然无比,凝神思忖的样子。

君上不再如以往那般年轻热血,那般健谈朝气,那般勤政爱民,但他却又不曾堕落,看书籍中,关注神道寻求各种书籍中,却又不曾固执其中道理,只是看。

看完就扔。

绯天摸不清陆明心里到底想了什么,但她知道,君上不想跟自己解释,一切行动作为只想要收回之前的权利。

还有擅自决定,觉醒彼生仪式。

“终究,还是长大了啊”

凝神看向殿门后方,绯天悠悠一叹,说清是欣慰还是抱着担忧的意味,此刻这位月翎族的首领,只有淡淡的惆怅感叹。

长大的君上,有了自己的想法,再也不用因为各种朝政局见,跟首相争吵得面目通红,他开始真正学会运用属于王的权柄,发号司令。

那回宫后第一天就启用铁卫都统紫渊便是第一次,这觉醒毕生仪式便是第二次,以后还会有第三次第四次,无数次,直到,受伤或者成长之后的权柄越发由心。

既如此,绯天便只能在后面帮君上默默守候了。

雪白的羽翼震动而上,绯天来到诏都上空领域,唤来一名麾下翎牙卫,吩咐其密切关注各方动态,随即又交代了几件王宫内方向要注重礼仪的事情。

待麾下一一记下出去传达给其它人后,绯天这才略微放心,飞回自己的首相府邸。

“有些事,君上可以任意妄为,但当臣子得,总得留下收尾才是!”

安静宽大的首相府,绯天端详着小巧人儿的画像目光微微眯了眯,随即写上一副小字,命令麾下秘密传递到外界其它城池驻守翎牙卫手里,展开新的一轮计划。

正阳。

殿宇之后,陆明回味着绯天的所做所为,那言辞犀利决绝请求样子,不由微微好笑,这亲信得确有些忠心啊。

“感恩这异世界的老爹,虽然我把你的样子都忘了,但是你是真的老爹,给了一个王族血脉不说,还留了一个有用的手下。”

“果然是,父母祭天,法力无边啊”

“阿门”

心头默念三尺英魂,陆明悠哉悠哉回到殿宇之内,丝毫没有把方才的纠纷放在心上的意思。

推开红羽后的房门,玲珑躺在自己制作的天然摇篮里面,学着他一般的拿着一本书盖在自己的脸上,呼呼大睡着。

听到了一声声响立马,提了提神,嘟囔着问道:“回来了啊,你那些大臣啊,怎么说的?选好了时间没有?”

“我是君上,只需要颁布命令即可,用不着跟他们商量。”坐在椅子上面,揪下一颗饱满的葡萄往摇篮里面扔了过去,陆明悠哉的靠了靠,“彼生仪式的时间,按照规程,大祭司需要回去对招历法盘,当然要不了多少时间就会汇报上来。”

“毕竟这事,他比我着急,没有谁比天祁门更加希望恢复以往的荣耀,尤其还是神主这种神道的传说。”

葡萄吞入小嘴,没有露出薄皮,玲珑皱了皱眉,侧身问道:

“那发现你那些臣子哪个最有问题了吗?之前的那些事情,最有可能的是谁啊?”

陆明伸手准备再次摘下水果,却被妹子伸手比了个停止的手势,这才作罢,于是想了想才说道:“本来我以为是大祭司,毕竟织火是他让我去了,彼生柱也是他告诉我亮的。”

“他最可疑。”

“但现在,我有点儿怀疑紫渊了,这年轻的铁卫是否还是像以前那般忠心,可真是不好说啊。”

玲珑不解,问道:“是因为你以前放权绯天打压了铁卫嘛?”

“不是,是他拿刀太快,看守城门这么悠闲的职位工作,可训练不出那么快的反应,翎牙卫刚一拦住大祭司,紫渊就护在我面前了,那速度,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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