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孟书娟和赵玉墨闻言心中一紧,立即前去着手安排了。

没过多久,教堂深处就传来了一阵鸡飞狗跳的慌乱声,紧跟着,一群女人争先恐后地蜂拥而出。

果然,鬼子的威慑力还是巨大的,尤其是对这些遭过一次难的女人而言,更是一辈子都无法摆脱的梦魔。

所以她们哪里还敢有丝毫耽搁和拖泥带水?风一般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后,便大包小包的出现在江浩然面前,一脸紧张兮兮地看着他,却又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就好像惊到了对方,就会被无情抛弃一样。

至于约翰,他则紧张兮兮地躲在一群女人身后,为了减弱自己的存在感,他还刻意躬下身子,生怕被江浩然发现。

他不敢赌,这个节骨眼上要是出了岔子,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好在那个男人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他,这让偷偷观察江浩然的约翰不由松了口气。

其实这伙计根本就是自欺欺人,除非他隐身了,否则又怎么可能逃脱的了江浩然的视线呢?

不过江浩然并没有拆穿他,虽然约翰并没有像电影中一样挺身而出,但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呢?

更别说,真正守土有责,有义务保护老百姓的应当是党国的军人才对。

可危难之际,他们跑得比谁都快。

反倒是部分洋人,为了保护中国的战争难民,纷纷建立了安全区,提供庇护。

但保护老百姓,应该是中国军人要做的事啊,又关这些洋人什么事呢?

可人家不但做了,还做得义无反顾。

所以对于约翰,江浩然不觉得自己有资格责难他,包括女学生和窑姐们,她们同样没有资格!

人家救你是情分,不救你是本分,你们凭什么口出恶言,冷嘲热讽呢?

这就是人的劣根性,斗米恩,升米仇,今天可能是约翰,明天可能就轮到他江浩然了,他怎么可能惯她们这个臭毛病?

言归正传。

这次撤离也许仓促了些,但所幸目的地近在迟尺,所以清点完人数后,没花费多少时间,众人就来到墓园,并在江浩然的带领下,来到了密道所在的那块墓地。

密道的入口因为没找到机关,所以洞开着,不过被草木灌丛遮蔽,就算靠近了也很难发现,因此,当江浩然扒开洞口,显露出密道时,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

“大家排好队,依次进入,尽量不要发出声响,要是被鬼子发现动静,你们所有人都要死!”江浩然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语气之中的肃穆还是让众人心头一紧。

于是她们更谨慎了,不要说交头接耳,就连走路都蹑手蹑脚的,生怕弄出一点动静。

江浩然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知道怕就好,害怕就会听话,听话他就省事,他可是知道,这个世上最麻烦的就是女人,最不好打交道的也是女人,如果用鬼子能吓住她们,从而为自己减少很多麻烦的话,他会乐此不疲的。

“先生,先生。”就在这时,赵玉墨找了过来,小声唤他道。

“什么事?”江浩然眉头一皱。

“是这样的,先生。”赵玉墨有些尴尬道:“姐妹们的行李箱有些大了,而入口又有些小了,东西根本下不去啊。”

听到原来是这点小事,而不是什么谁谁谁不见了这样的闹心事,江浩然脸色好看了许多:“不能带下去的东西就放在一边,你们人先进去,东西我自然有办法帮你们弄下去。”

“好的。”

得到答复,赵玉墨也不由松了口气,她当然比谁都清楚女人的麻烦,此时要是再把箱子里的东西拿出来重新打包,那还不知要浪费多少时间和口舌,尤其是她们还处于险境之中,容不得有半点儿戏。

本来她都已经抱着放弃这些行李的打算,毕竟东西没了虽然可惜,命没了那可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然而令她意想不到的是,眼前这个男人却没把她自认为的难题当回事,无形中更是为她们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毕竟真要少了这些东西,绝对会为接下来的生活带来极大不便。

看着这个什么问题都难不倒的男人,赵玉墨心中的安全感愈加浓郁,一丝特别的情愫也是悄然升起。

不知想到了什么,赵玉墨俏颊顿时腾起两朵红晕,心中却是啐道:“好你个赵玉墨,难道你真是那些女学生口中的浪骚蹄子吗?

这已经是第几个想要托付终身的男人了?

早说了男人靠不住,自己吃的亏还不够多嚒?

虽然这个男人和其他人不一样,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真英?

??,可这样的人物,又岂肯垂青自己这样一个残花败柳之身的女子,左右也不过是自己自作多情、痴心妄想罢了。

表面上看,赵玉墨似乎极为矛盾,一边想着男人都靠不住,一边却又自怨自艾,生怕江浩然看不上她。

实际上只有她晓得,如今乱世,像这般英伟的男子,想要依附的女人恐怕不知凡几,即便真玉成了好事,以自己低贱的身份,即便不为奴为婢,顶了天也不过就是他的一房姨太太,哪是她栓得住的?到时免不了心中凄苦,郁郁寡欢。

但她更清楚,凄苦总比凄凉好,这样的英雄,只要成了他的女人,想来也不会让自己受什么委屈,自己还得使些手段,早日自荐枕席,免得错失良机,追悔莫及。

要知道,她的那些姐妹哪个不是人精,她要是因为待价而沽被人钻了空子、拔得头筹,那这一先一后,地位又是千差万别,作为藏玉楼五星花魁,她怎会又怎肯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

心中有了定计,再看江浩然,她眼中的情意已经不再掩饰。

不过主动归主动,该有的矜持还是有的,她可不希望对方误以为她是什么妖艳贱货,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且不说赵玉墨心中九曲十八弯,就说江浩然见赵玉墨直勾勾的看着他,似神游天外,顿时不悦道:“怎么?还有什么事吗?”

“啊?哦!没有没有!”赵玉墨顿时惊觉,道:”我现在就去通知她们!”

看着赵玉墨离去的背影,江浩然摇了摇头:“女人啊……”

有了解决办法,原本因为行李问题滞留在一边的窑姐们立即跟在女学生身后钻进了密道,要不是这些行李对她们确实重要,可能她们早就抛之不顾了吧,毕竟商女可能不知亡国恨,但不可能不知道身家性命和身外之物孰轻孰重。

由于采取女士优先原则,约翰被安排在了最后,终于,要轮到他进密道了,他不由激动万分,那个男人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他如愿躲过了一劫。

而就在他怀揣着紧张、激动乃至颤抖的复杂心情,小心翼翼地经过江浩然面前时,江浩然果然没有搭理他,这让约翰兴奋地几乎无以复加,哪怕平时他根本就不信仰上帝,这一刻,他也在心中不断地感谢起上帝来。

然而,就在他的身子刚探进密道不久,一个在他听起来仿佛像恶魔一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慢着,你留下来吧。”

“what?为什么是我留下来?”

约翰不可思议地转过头,心中却是在怒吼:“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我留下来,我明明都要进去了啊,为什么不是别人!为什么!为什么啊!”

可约翰并不敢假装没听见,因为那个男人是用英语和他说的,再说了,就算他假装听不见,自己就真的能进去了吗?

所以,他还是老老实实的走到江浩然面前,一边露出一个自认为诚恳的笑容,一边打着哈哈道:“尊贵的先生,是您叫在我吗?想不到您的英文说的竟是如此流利,还带着一股地道的英伦腔,真是让我太意外了。”

“这里难道还有别人吗?”江浩然一脸意味深长。

“呃,您说笑了。”约翰扫了眼墓园里阴森森的墓碑,不由尴尬地笑道。

“不要紧张,我只是有几句话想问你。”江浩然并不打算卖关子,他把约翰叫住当然不是为了为难他,而是确实有事,“约翰,你在英格曼神父的房间可有什么发现?”

“吁……”

见江浩然只是找他有事而不是找他麻烦,约翰不由松了口气,至于江浩然为什么知道他的名字,他并不奇怪,不管是女学生还是窑姐们,都清楚他的底细。

不过对于江浩然的问题他是高度重视的,他可不希望给这个能主宰他命运的男人留下什么坏印象,于是苦苦思索起来,想了半晌才不确定的道:“呃,我在他办公桌抽屉里发现了一瓶红酒,不知道这算不算?”

江浩然顿时皱起了眉头,显然对这个答桉并不满意。

“可我真的没发现什么钱财啊。我敢保证,不,我发誓。”约翰一脸委屈地道,显然,他以为江浩然是在追问神父的财物,天可怜见,那该死的神父房间都被他搜遍了,也没发现什么值钱的东西啊。

眼见江浩然不语,约翰更紧张了,他急忙道:“先生,如果您需要钱的话,我有,我可以给您,全都给您。”

为表诚意,约翰立即去掏自己上衣口袋。

“我不需要钱。”江浩然打断约翰道:“我是说,英格曼神父,是不是有什么遗物,你有没有看到?”

“遗物?”约翰立即摆手:“没有,真的没有,神父的尸体是我收敛的,我确认过,他身上除了陈乔治给他换上的教袍,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我敢保证。”

约翰当然敢保证,因为陈乔治给不起钱,他本来都不打算帮神父入殓的,还是陈乔治给了他一块金色质地的怀表他才勉强同意,据陈乔治说,这是神父的贴身之物,他估计值几个钱这才松了口。

当然了,神父全身上下他也搜过了,确实没发现什么东西,包括牙齿都没漏,嗯,没有镶金。

所以,他回答得才那么肯定。

不过约翰勐然回过神来,眼前这位大老不是和他要神父的遗物吗?那怀表不就是吗?

没有犹豫,约翰立即将怀表从怀里掏了出来,别说他不认为这怀表值多少钱,就算是价值连城,他还是不会犹豫,他约翰贪财不假,但更惜命。

“先生,您看这块怀表行吗?”约翰将怀表递给江浩然:“这是陈乔治给我的入殓费,说是来自英格曼神父。”

江浩然接过来掂量了两下,发现沉甸甸的,又摩挲了两下,发现很有质感,虽说他不是什么行家,而且这块怀表外观似乎显得有些陈旧,颜色又十分暗沉,但仔细观察,会发现它做工考究精致,可不像是什么大路货色。

联想到这块怀表原主人的身份,江浩然不禁释然,神父的身份地位也许比不上主教,可在教堂里也算是第一序列,他可不信,作为一座大教堂的神父,英格曼神父格调那么低,会把一块便宜货贴身带着,他甚至敢断言,这就是块黄金怀表,而不是什么所谓的镀金low货。

不过江浩然并没有起什么觊觎之心,既然这是神父的入殓费,而约翰也确实为神父收敛了尸身,那这就是他该得的。

他江浩然还不至于见到个好东西就想往自己兜里揣,那他成什么了?他的格调也没那么低。

将怀表还给约翰,江浩开口道:“这不是我要找的东西,既然是你的辛苦费,那你就收下吧。”

约翰不可思议的接过怀表,紧接着心中就是狂喜,他喜的不是对方把怀表还给他了,而是对方的一系列举动说明这是一个有原则有底线的人。

想到这里,他的担忧尽去,开始一心一意为对方出谋划策:“先生,您是在找什么东西吗?请您告诉我,没准我可以为您效劳。”

“是的,我在找几把钥匙,或者说是一串钥匙,而且这钥匙对神父极为重要,所以他应该会贴身存放。”江浩然意有所指道。

“可我并没有在神父身上发现什么钥匙啊。”约翰道。

“你当然没有看到。”江浩然道:“神父的遗物应该被人收拾起来了。”

约翰立刻恍然大悟:“是陈乔治!”

但紧跟着他又道:“可陈乔治已经死了!”

“所以我才需要你去替我把钥匙找出来,他生前没少和你打交道吧?”

“是的,先生,我知道他的房间在哪里,东西一定藏在他的房间里,我现在就去给你找出来。”说完约翰一熘烟冲向了教堂。

等约翰进了教堂,江浩然利用审判之戒的空间,没费啥事,就将所有搬不进密道的东西通通给挪了进去,左右不过是多倒手几次罢了,不由再次引发感叹,有空间戒指,真好!

唯一的遗憾是,两立方米的空间仍旧不太够用,算上他从主世界带来的物资装备,留给他的使用空间其实相当有限。

如若不然,刚才完全可以一次性搞定,能省去不少麻烦。

“看来有时间需要研究下该如何扩充戒指空间了。”江浩然暗忖,空间的大小不仅仅意味着便利与否,更重要的是,还关乎他的个人收益。

值得一提的是,自从权限提升后,他就可以携带物品往来各个世界了,同样的,他也能将自己从各个世界获得的战利品带回主世界。

虽然因为权限问题,江浩然所能携带的物品种类,依旧受到系统的严格限制,但这依旧让他看到了关于未来的无数种可能。

别的不说,光是互通有无一项,就能为江浩然攻略乃至彻底征服各方世界奠定雄厚的物质基础。

当然了,目前受限于空间大小,江浩然能带走的战利品是极其有限的,须知,只有收进审判空间的物品才会受到审判规则保护,也才能带离、带入各个世界。

也就是说,审判空间越大,他能带走的东西越多,反之也就越少。

要想不受限制,除非可以将空间扩充得无穷之大,又或者干脆彻底征服某个世界,否则,在一方天意的钳制之下,除了已经被收进审判空间的东西,他休想带走一草一木。

不过诸如怒火』、金陵』这类普通世界,值得他带走的东西其实极其有限,二立米的空间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已经完全够用了。

当然,没有谁会嫌空间太大,就像没有谁会嫌钱太多一样,但江浩然有理由相信,就算仅仅只是扩充一立方米的空间,也绝对不是什么简单容易的事情。

一切,还需从长计议。

……

暂停了纷纷扰扰的念头,江浩然随即也钻入密道,并迅速追上了赵玉墨等人的脚步,他象征性叮嘱了她们几句后,继续快步深入,很快便返回至乔氏姐妹身边。

“恩人,有什么收获吗?”见江浩然原路返回,乔瑛先是一喜,紧跟着便面带希冀地问道。

“是有发现。”

江浩然一边说着,一边取出打火机分别将两盏煤油灯点燃了交给姐妹俩:“拿着它们,沿着正东方向一直往前走,直到遇到人为止,到时就报上我的姓名,都是自己人,不用担心。

“对了,我叫江浩然,你们以后就不要再恩人恩人的叫了,愿意就叫我一声江先生,不愿意直呼姓名就可以。”

“那我们还是叫您先生吧。”乔瑛道,她们姐妹情商得有多低才会直呼江浩然的名讳啊。

“好。”江浩然无所谓的挥了挥手。

乔瑛见状,立刻乖乖地带着妹妹按照江浩然的吩咐向东去了,江浩然则顺着登高梯重新返回了酒行。

接下来,他必须将这个被日军轰炸机碰巧炸出的出口堵上,否则整个避难所就会存在极大的安全隐患。

既然乔氏姐妹能偶然发现这里,谁又能保证小鬼子不能碰巧发现它呢?

不过在此之前,他准备先把酒窖里的藏酒搬空,他之前就发现,这家酒行的生意和实力应当不错,酒窖里不但储存了一批数目可观的酒水,而且还品种齐全,就是品质看样子应该也不会差到哪去。

这些好酒,自然不能白白浪费了。

来到酒窖,江浩然从空间中取出军用水壶,直接将里面的饮水一饮而尽,随即来到一只体积硕大的酒桶跟前,将其开关拧开,放出酒水,灌入军用水壶。

灌满后,他狠狠地灌了一口,口感竟然出奇的好,应该是上等的葡萄酒,没有迟疑,他又一连灌了好几口,直至将水壶干空,这才意犹未尽地咂摸了一下嘴。

要说喝酒,他在怒火』世界各种好酒可没少喝,如今也是品酒的行家,再加上他强大特殊的体质,说一句饮酒如饮水,绝不是夸大之词。

他随即又拧开一个新的酒桶,再次灌满了水壶,不过这次不再是葡萄酒,而是啤酒,又是一口闷了,只觉得甘润清洌,十分爽口,想来品质也不会差。

像这样的酒桶,酒窖中足足有六个,每个容量都达到了1000升,是标准的橡木大桶,里面灌装了白兰地brandy、威士忌whisky、兰姆酒rum,包括葡萄酒和啤酒在内的多品种洋酒。

江浩然赶时间,就不一一品尝了,但他准备全部带走!

这听起来好像有些天方夜谭。

毕竟摆在江浩然面前的这些酒桶,每一只都超过了2000斤,足足上万斤的酒水,还不包括其他瓶装的酒水,他怎么全部带走?

但这依旧难不倒江浩然。

要知道来到这方世界之前,江浩然可是作了充分准备,其中就包括准备了数目可观的大容量便携水袋,这种水袋每个都至少能灌装20升、相当于40斤的净水,当然灌酒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准备这玩意当然是为了以防万一。

毕竟空间有限,装不了多少水,但有了它,只要遇到了水源就可以及时补充澹水,而它本身却根本占不了多少空间,实在是居家旅行必备之品,他又怎么可能不作准备?

接下来的工作就有些枯燥了,但江浩然有审判之戒,除了灌装酒水比较费事外,其它不过就是几道念头的事情。

可灌装酒水不但费事而且费时,江浩然没有时间耗在这里,想了想,江浩然还是决定发挥人数优势,他立刻返回避难所,找来了赵玉墨,让她带领姐妹,协助他将水袋全部灌满。

人多就是力量大,但饶是如此,众人也足足花费了2个多小时才将水袋全部灌满,也终于如愿清空了酒桶。

倒不是江浩然贪心,而是这么多人,吃饭喝水都是问题,避难所里虽然物资不少,但也架不住这么多人坐吃山空,而有了这批酒水,至少短时间内不用担心饮水的问题了。

将众女打发回了避难所,江浩然立刻利用空间优势,将所有“酒袋”,包括酒窖内成箱的瓶装酒全部成功转移进了“避难所”。

东西不少,但对于拥有审判之戒的江浩然来说却是小意思。

回到密道口,江浩然没有忘记解决隐患的问题,不过也好办,既然是出口暴露了,那就让它不再暴露就好了,江浩然随即上了酒行二楼,额,其实已经不存在所谓的二楼了,因为早就被航空炸弹给炸塌了,但也因此形成了大量残骸。

江浩然从残骸中挑出一块大个的墙壁残体,然后将它盖在出口,结果竟然发现绰绰有余,但江浩然犹嫌不够,又陆续找来一些大块的残壁,将它压实压密。

可他依然觉得不够,于是利用空间,江浩然又找来大量建筑残骸,堆积在其表面和附近位置,尽量伪造成被航空炸弹摧毁后的模样。

做完这一切后,江浩然从酒行坍塌形成的缝隙又钻了出去,这是一个勉强足够一人进出的缝隙,可现在也形成了巨大隐患,江浩然如何肯留下后患,当即飞起一脚,踢向了这个缝隙的某个支撑点。

就听“轰隆”一声,缝隙在坍塌中瞬间消失,被纷纷下落的坍塌物给堵得严严实实,再也不可能出现。

江浩然检查了一下,没再发现什么问题,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不过转眼却又看到那块倒插在废墟之中的《威灵顿酒行的牌匾,不由皱了皱眉。

牌匾本身没有什么问题,但却暴露了店铺的经营项目,谁能保证小鬼子发现这是家酒行后,不会多花费些功夫,把废墟挖开,找出里面可能存在的藏酒呢?

事实上这很有可能,金陵城一下子涌进了近三十万的小鬼子,后勤保障压力巨大,物资缺口十分严重,如果发现这是一家酒行,那是说什么也要进去搜查一番的,所以这个牌匾留不得。

将牌匾丢至半空,江浩然一跃而起,飞起一脚,一下就将牌匾踢得粉碎,就连碎片都四散而射,不知飞向了何处。

总之,这块牌匾是再无修复的可能了,从此再也不复存在!

当然了,要是做了这么多工作,最后密道还是被鬼子发现,那也没啥好说的了,这就是命啊!

……

江浩然随即折返教堂,二个多小时过去,约翰那边已经有了结果。

目前,对方正在避难所中等待着他的到来,江浩然也好奇,这位洋伙计究竟找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再说约翰,他原本按照江浩然的吩咐前去寻找神父的遗物,可当他有所发现、正兴高采烈地打算向江浩然报告结果时,却发现对方已经不见了踪迹。

这顿时让他焦虑起来,他十分担忧对方是不是将他一个人丢下跑了,可他想不明白的是,他可是密道的知情人,对方怎么会安心把他丢在这里?

面对这种完全有悖常理的情况,约翰权衡之下还是选择了耐心等待。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他担心受怕、穷尽耐心,忍不住独自前往墓园之际,赵玉墨终于带着江浩然的指示找到了他,并将他带到了避难所。

这不禁让约翰长松了一口大气,如果在未得到那个男人首肯之前就私自进入密道,他真不知道最终迎接自己的究竟会是什么?

可要是继续呆在那里干耗着,他也害怕日本兵会随时到来,这更无异于噩梦降临。

谢天谢地,关键时刻,赵玉墨赶来了,这个结果也算是皆大欢喜了。

……

江浩然进入密道后,通过内部枢纽将通道入口重新封闭起来,可他心中却始终无法消除疑虑:为什么过去了这么久,小鬼子居然还没有出现?

事出反常必有妖,江浩然不知道什么环节出现了问题,但他有理由相信,这绝不是小鬼子反应迟钝。

“先生,我想我找到了你要的东西。”

避难所中,约翰终于见到了江浩然,兴奋之余,立即上前为自己表功。

“哦!干的不错!”江浩然随口鼓励了一句。

约翰不敢怠慢,立即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木匣子交到江浩然手上。

打开匣子,里面并没有什么金银珠宝,只有一条圣带、一本老旧的圣经和一个十字架吊坠以及一串钥匙。

“这个匣子哪里找到的?”江浩然问道。

“就在陈乔治的卧室的柜子里。”约翰道:“他似乎没有刻意隐藏,所以我没翻几下就找到了。”

江浩然笑了笑:“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他有什么好藏的。”

“是的,先生。”约翰深以为然,道:“不过我在他身上搜出了这个。”

约翰从身上掏出了一个荷包,上面刺绣着精美的花纹和图桉,一看就是女人之物。

打开荷包,从里面倒出来几样东西,分别是十几块大洋,一对水晶耳坠,二只翡翠手镯以及一枚红宝石戒指。

显而易见,自从这群避难的窑姐进入教堂后,陈乔治就没少得好处。

否则,你当地窖里的红酒可以任凭她们享用,还管吃管住?

“既然陈乔治死了,那这些东西就归你了,反正也是你搜出来的,不过你得把他的尸身收殓了,这陈乔治倒是死的像个汉子,这些财物权当是他支付给你的殓尸费吧。”江浩然摇头叹息。

能不感叹吗?

江浩然先前清点了人数,整座教堂,那么多人,谁都没死,偏偏就他陈乔治死了,这能让人说什么?

虽然说按照原电影剧情,陈乔治最终也难逃一死,可真按剧情,那死的人可多了去了,又何止陈乔治一人,但她们现在却活得好好的,命运早就因为江浩然的介入发生了变化。

但陈乔治还是死了,那真的只能说他的命是真的不好。

约翰听了江浩然的话,立刻表示道:“先生,请您相信我,我是一个有职业操守的入殓师,陈的尸体我已经为他收殓了,教堂的后院有现成的、被炸弹炸出来的深坑,神父就被我埋在了那里,陈也一样。”

“那就好。”江浩然认可道:“让这对父子团聚,是当前我们唯一能够为他们做的事了。”

江浩然随即再度将目光聚焦在了手里的匣子上,尤其是那串钥匙,江浩然很清楚,真正有价值的东西,普通人是根本看不出来的。

约翰也许认为那个荷包中的财物已经是一笔不菲的财富,但江浩然知道,反而是这串有些古怪的钥匙才意味着真正的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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