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澂筠是要来兴师问罪的,见此来了兴致,扬了扬眉,“穿上,给爷瞧瞧,上回你跳的舞,爷可还记忆犹新呢。”
胡宝妗红了脸,依言换上薄纱,抬眼朝男人瞧去,他已经坐在小榻上,慵懒的歪在软枕上,长腿一曲,嘴角含笑,仰面看她。
相处这么些日子下来,胡宝妗也知晓男人说一不二,即使笑着同你说笑,外表看起像是开玩笑,可实际却是让人不容置疑。
一曲舞,跳到最后自然两人又扭到一块了,兴致浓了,魏澂筠两指相交,猛地轻轻一弹,点在胡宝妗鼻子尖儿,“爷的人可都叫你使唤走了,爷最近正找慈安侯府麻烦呢,有爷在,用的着你操心。”
这种话,胡宝妗只是听听,并未往心里去,趴在魏澂筠怀里一番撒娇,磨得魏澂筠暗自咬牙,妮子越发顽劣了,抬手在嫩臀上拍了一下,自是狠狠教训了一番。
事毕,魏澂筠自去清洗,胡宝妗起身就这屋里的凉水匆匆擦拭一番,去到厨下,做了一些佳肴,有上午就备下的料,又蒸了一叠玫瑰糕出来。
花楼里,崔家两位公子还等着魏澂筠,若不是宋云误以为他要来花柳胡同,禀告了胡宝妗今日的作为,勾起他的兴致,一时半会的,同崔家云山的矿谈不下来,他是没有功夫过来的。
本意是想来敲打一番,不想入眼竟是一室的春色,亏他还常常训诫钧勋,不能贪色忘事,自己这一番,不是自打脸面,心里气恼自己当真是酒色贪得多了,定力也不如从前,不由就沉下脸来。
胡宝妗眼瞧着,适才还同自己柔情蜜意的男人,只瞥了一眼菜肴,又沉着脸走了,讨好之意落了空,以为自己又那点得罪了他,或是桌上有他不爱吃的,晴一会阴一会的,脸色十八番的来回变,一桌子的菜只得她和点墨吃。
晚些时候,她撒出去的那些人,全都回来了。顺子说:“夫人,主子说了,往后不让您沾这些事,您安心待着就行……主子还说,下次如果在擅自做主,就让您哪来回哪去。”
胡宝妗白了脸,不由回想昨夜,明明都依从着他来,怎么的还迁怒于自己。次日一早,顺子又去了大理寺撤回昨日递上去的状子。
他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他昨日床上说的那番话是真的?胡宝妗一时胡思乱想,若真是如魏澂筠所言,她心底不由加快几分,若只是想让她安分守己,自己又该怎么办。
几日下来,人愁的都憔悴几分,借顺子之口敲打过她后,也不叫永娘来这里了,铺子里现下卖的东西都是十分简单的制作,她写了方子,让人交过去。
画舫上,丝竹声声,崔二公子一口气点了两家花楼里一半的姑娘上船,亏得画舫比一半的大,不然真是没有地方。
画舫里,崔大公子极不适应这般环境,他是个温润儒雅之人,身边姑娘贴上来,他都似惊弓之鸟,左躲右闪。魏澂筠嘴角微扬,端起酒来,“叫人先出去。”
成王闻声,挥了挥手。
待里间只剩四人之后,崔大公子这才自在些,端起酒杯,回敬魏澂筠,“这些日子叨扰。”
魏澂筠:“云山上的矿洞,明日自会有人去接管。”
说完,魏澂筠将手中酒盅一饮而尽,随手扔回桌上,“叫人靠岸!”
崔家两位公子不知为何,只瞧见八皇叔脸上一瞬间褪的干净,整个人周身都起了一股狠厉之色。
成王心道坏了,皇叔这是犯病了,连忙想外间喊道:“快,靠岸。”
崔家两位公子也看出端倪,于魏澂筠和成王下画舫时,崔家二公子带着家丁也都下了画舫,而崔大公子正是家丁中的一员。
他二人此番进京,明面上只有崔二公子一人。
几人分别后,宋云指路,让成王将人送到胡宝妗处。头一回瞧魏澂筠这幅模样,胡宝妗惊诧之余,还有不知所措,帮扶着魏澂筠躺到床上。
他人高强健,平时看着清瘦,这番接触才知晓这人十分沉重,里间仆从不敢进入闺房,只能胡宝妗和宋云一起,好在魏澂筠还有些清醒。
魏澂筠躺好后,宋云去外间熟练的从下属手里接过药包,让院里人去熬药,胡宝妗接过点墨端来的温水,轻轻给他擦拭一下,这人身上酒味重的很,便以为他是酒喝多了。
小心翼翼给他褪去外衣,擦拭完,盖上被子正准备离开,不妨手腕突然被人紧紧握住。“母妃,不要走……母妃……”
胡宝妗:“……”这人记仇的很,不知他清醒起来,自己是不是又要被冷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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