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再借一借他的势。

转眼,春深,虫鸣。

慈安侯府秦老夫人的寿宴到来,侯府张灯结彩,早几日就在城中为秦老夫人布施,整车整车的寿桃施舍出去,城南城西又设立了两处粥棚。

就连圣上知晓后,私下找到皇后,授意皇后写了牌匾送过去。

寿宴当天,宾客云集,前院后院,男宾女宾分开而坐,忙的不亦乐乎。

辛亏秦宝妗早早就安排了,哪些人单单负责哪处,别的地方就不用了管,若有哪处乱了阵脚,折了慈安侯府的面子,过后一家老小都发到庄子上。

这话传到秦老夫人耳中,又叫她有些惋惜这么有本事的一位,怎么不是慈安侯府亲生的,同时也更信当初批命的那位大师,这次宴会过后,一定叫秦宝妗多多祈福几次。

但她也默许秦宝妗这种做法。

有了秦老夫人的默许,吓得府里众人,都收回往日里轻视大姑娘的心思,谨遵大姑娘的安排。

秦宝妗却在一早,叫了玉娟进屋,禀退其他人,秦宝妗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回忆两人往日种种,有前世的,有今生的,最后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玉娟,你跟我了多久了?”

“禀姑娘,奴婢从小就跟着您,有十七个年头了。”玉娟许是感觉到今日姑娘的面色不同往常,还有屋子里这股怪异的气氛,又干巴巴道:“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秦宝妗并不答。

前世她是真的把玉娟当做自己亲人,临进庆王府,还为她安排好了后路,怕她以后受罪,还把自己多年来攒的那些银钱给她傍身。

说来也好笑,她在慈安侯府十几年,最后攒下来的钱,只有百两不到,平日里那些锦衣华服,都是出门撑门面罢了。

却不想,她最信任的人,却是一直在背叛她的人。

自己平日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她每日都会转告给秦老夫人和李氏。

玉娟被秦宝妗看的有些发毛,忍不住道:“姑娘,您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这些日子太过劳累……”

“你去,告诉秦老夫人和李氏,护国寺那晚,我就已经是八皇叔的人了。你去说,也算是帮了我一回,咱们主仆到今日,算是尽了。”秦宝妗淡淡扔出这一句,不在看玉娟,专注收拾自己这些年绣的帕子,和近期研制出来的胭脂水粉。

胭脂水粉这项技能,是她和0001选的。也是从0001哪里得知,从她重生开始,这个世界在没有天选之女,一切清零。

这回她主动撕开,倒要瞧瞧,回归原位后,这一家子及重面子,自私自利的后面能落得什么下场。

在官眷哪里,自己已经能挂上名号,慈安侯府不敢把自己怎样。在爆出自己是八皇叔的人,一会大理寺卿的人上门,慈安侯府才不敢息事宁人。

大理寺卿那边,她也找人疏通过。

而玉娟这边,被秦宝妗这句话惊得怔在原地,白了脸。先想到的是:姑娘怎么被八皇叔欺负了,怎么能和八皇叔扯上关系。

而后想到:姑娘叫她去和老夫人和夫人禀告,姑娘知道了,知道自己向老夫人和夫人说她往日言行。

还有,姑娘叫老夫人和夫人:秦老夫人和李氏,依旧最后一句,主仆缘分尽了。

玉娟不可置信的看向秦宝妗,蹭的一下,跪下走到秦宝妗面前,哭道:“姑娘,前院那么多人,说出去,姑娘你……”的名声就完了。

玉娟还是心疼秦宝妗的,这些年,秦宝妗过得如履薄冰她也看在眼里,可是被秦老夫人亲自叮嘱,要把大姑娘平日里事无巨细,都告知她们,她才不干不遵从。

秦宝妗懒得听,再说她东西也收拾完了,一会人也该上门了,不想因为玉娟而耽误所有的事,冷声打断玉娟:“你要真对我有所歉疚,你现在就去告诉他们,我已经是八皇叔的人了。”

玉娟恍恍惚惚出了门,跌跌撞撞往前院跑,正好和崔嬷嬷撞上面。见玉娟这神不守舍的样子,崔嬷嬷训斥她:“看你像什么样子?大姑娘呢?前院后院都已经开席了,大姑娘不在像什么样子。”

“嬷嬷……”玉娟颤抖着唇,不得不说出,“大姑娘说,她已经是八皇叔的人了。”

“什么?!”崔嬷嬷张大了双眼,玉娟不知晓这里面的关系,崔嬷嬷可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敢迟疑,崔嬷嬷跑到秦老夫人耳边,低语一番。

秦老夫人老谋深算,一个眼神,叫崔嬷嬷先去将人稳住,待今日过后再说。

却不想,崔嬷嬷才领命要去,这边女眷席面上,就见秦宝妗穿着一身素衣,头上不带任何钗环,拎着包裹已经行至席间。

前面前厅又有大理寺卿,一脸苦涩,带着人闯进慈安侯府,亮牌子找人。一个是八皇叔,一个是眼下最得宠的慈安侯府,他那个都不能得罪,但又不得不得罪一个,因此才苦着脸。

男女有别,胡秀才留在前厅,永娘趁机跑进后面的席面,一眼就瞧见跪在人群里的亲小姑子。

不怪永娘认识秦宝妗,而是秦宝妗写回家的那封信里,通篇洋洋洒洒写的很清楚,从前因后果,到事情如何做,什么时候报官,都写的详细至极。

所以,她和相公才等了这么久,才进城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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