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多言,跟着李氏一起往寿福堂去。
秦老夫人早晨胃口不好,神情恹恹,见秦宝妗一脸素色,脸色更沉:“这一大早做什么?这副模样,不情愿为我老婆子祈福是么!”
秦宝妗被秦老夫人训斥,浑身微微一抖,眼角微红,朝秦老夫人福一福身子,语气里半带哽咽,“祖母,孙女只是太害怕才没叫丫鬟上妆。这几日孙女辗转难眠,一闭眼,就瞧见咱们侯府门庭衰落,父亲和哥哥被关押,孙女和婳儿被充作……充作……”
秦宝妗似不好意思说,只能眼一闭下定决心,一咬牙一股脑道出:“孙女和婳儿充作官妓,侯府倒塌,祖母您一病不起,因无药医治撒手人寰,母亲遭受不住接连打击,也寻短见去了。”
秦宝妗这几日辗转难眠是真的,但说的全都是肺腑之言,巴不得这一家子落得这个下场。
如此凄惨的下场,不仅秦老夫人被吓了一跳,就连赵氏也惊得用帕子遮住嘴,“老夫人,这……这,咱们侯府多久没有去寺庙礼佛了。”
秦老夫人半阖着双目,喃喃自语念着阿弥陀佛,念了几遍,才睁开眼,目光炯炯的盯着秦宝妗:“你这话当真?”
“孙女不敢胡言!”秦宝妗随红着眼,但目光坚定,直视秦老夫人。
秦老夫人一辈子吃斋念佛信奉命理,不由得对李氏道:“你去准备准备,明日咱们祖孙老少,去护国寺拜拜。”
老夫人更想去九峰山拜拜,只不过两年传来缘禄大师游历山水去了,退而求次,只能去护国寺。
护国寺原先并不叫护国寺,而是京城边上一座小庙,后来有高僧游历至此,在庙中安定下来之后,名气才逐渐大起来。
景朝信佛之人多,就连当今太后也信奉,圣上为讨太后欢心,遂下令,在庙附近的山上重建寺庙,赐名护国寺,连游历地高僧一并赐为护国法师。
只是这和护国寺和京城来回距离甚远,去一次一来一回就要耽搁大半年天时间。此次既去,李氏存了别的心思,吩咐下去,衣食住行都让下人多备些,在护国寺小住几日,东西准备的多,也不惹人注意。
翌日一早,慈安侯府门口一队人马出发。这也是秦宝妗重活一世,第一次再见秦宝婳。
前世,秦宝婳处处同她挣,她都搞不懂原因,还因为自己是长姐,理应大度宽和,她挣,她就让。
现在想来,自己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只可恨自己现今身边没有一个可用之人,行事处处受限制,不然,哪里用得着大费周章,往护国寺跑一趟。
而秦宝婳见秦宝妗望了她一眼,没有向往常一样,略带讨好的询问她渴不渴,饿不饿,也没有嘱咐她出行条件简陋,有什么不如意可以和她说。
忍不住冷哼一声,“长姐,我要喝水。”
秦宝妗置若罔闻,秦老夫人和赵氏坐在前一辆车,而她和秦宝婳一辆,她连装都懒得装,根本不想理秦宝婳。
秦宝婳重复刚才的话。秦宝妗依旧不理,甚至闭上眼睛养神。
玉娟见大姑娘不理,二姑娘一幅不罢休的模样,自作主张倒了一杯茶递给二姑娘。
这时,秦宝妗突然睁开眼,意味深长的看着玉娟:“你伺候二姑娘倒是伺候的不错。”
玉娟端茶的手一抖,忙将茶水递给跟在秦宝婳身边的翠柳。
后面一路颠簸,秦宝婳又晕车,一直蔫蔫提不起神,两人才算相安无事。
慈安侯府的车队下午才到,护国寺门口依旧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慈安侯府常年在护国寺烧不少香火,自然留有他们的禅院。小沙弥带着秦老夫人一众人挑了一条人少的路,行至后院。
临走前,小沙弥嘱咐:“秦老夫人,今日又贵人到访,先请老夫人歇息一晚,待明日贵人走后,再请法师过来。”
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贵人,走在大街上随便一榔头砸下去,能砸出好几个贵人。但能比慈安侯府大,被护国寺称为贵人的,只有皇亲贵胄。
秦老夫人忙答:“有劳小师傅告知,薄薄一点香火,望小师傅笑纳。”
言罢,秦老夫人身边的贴身嬷嬷递上一个布袋,小沙弥接在手中,感觉分量不轻,嘴边笑意逐渐扩大,朝秦老夫人深施一礼,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才离去。
小沙弥离开后,由李氏分配房间,秦老夫人自然是最好的一间。原本是想秦宝婳和秦宝妗一间,但见秦宝婳不乐意,只能改成自己和秦宝婳一间,秦老夫人和秦宝妗各自一间。
再留一些贴身伺候的丫鬟婆子,其余人就叫去寺外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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