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急得心里冒火,可是两个主子在,都说要送,她一个丫头哪里有说话的份,只能起身帮林之瑶把那绣好的仙鹤收起来。
终于拿到这东西,林之瑶才暗暗松了口气,好像只有沈玦为她做到这个地步她才能确定她还是比明溪重要的。反观明溪,脸上竟无任何怨怼,好像这真的是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沈玦并不想林之瑶在落梅院多留,他的神色就没有缓和过,沉声道:“出去说吧。”
林之瑶说了谎,他知道。别院里的下人最会办事,不可能任由她乱走到落梅院。只是并非什么大事,犯不着为此大动干戈。
他一路沉默不言,林之瑶心里也颇为忐忑。一路到了大堂坐下,下人端上茶水,她掩着唇轻轻咳了两声,这才问道:“听闻大人前几日似乎受了伤,如今可好了?”
“小伤无碍。”沈玦拿起茶盏,看了她一眼说道:“天寒,你身子不好,这种小事让下人过来问便是。”
林之瑶心里泛起一股暖意,沈玦冰雪似的人物,关怀起人来,总是让人招架不住。
她垂头喝茶,掩住脸上的神情:“下人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自己过来看看,我总是不安心。”
话是这么说,只是女儿家的娇羞更多,担心倒也没看出多少。
沈玦神情冷淡,目光落在她身上,脑海里却浮现出明溪那晚急得掉泪的模样,想到她一遍遍出去将手冻凉了再回来给自己降热。他少见地有些烦躁,伸手将茶盏放在雕花木桌上:“我的伤没你的清誉要紧。”
一句话拍在林之瑶脸上,她满面通红,有些说不出话。沈玦一向只对她温声言语,以至于她有些忘形,失了规矩。
她起身匆匆告辞:“关心则乱,是之遥莽撞了。知道大人没事我便先回去了。”
沈玦并未挽留,也没有出言安抚,对身边小童道:“给林小姐带路,送她出去。”
林之瑶眼眶微红,转头出去。
落梅院,明溪瞥见桌上的金钗,吩咐玉竹:“不要林小姐的金钗,去还给她吧。”
她的刺绣没有这般贵重。玉竹心里也憋着气,且不说那东西是给谁绣的,一枚金钗换刺绣,把她家主子当什么了。
她抓起金钗一路小跑追了出去。
追到沈玦院门口的时候,他们已经进去说话了。玉竹不敢打扰,便站在门口等着,一见林之瑶出来,便将金钗塞到凝冬手里:“林小姐金钗贵重,我家主子不能收,托我还给您。”
凝冬正要推拒,玉竹已经行了一礼,进了沈玦的院子。
方才说话实在不快,林之瑶也没那个心情,看了眼凝冬手里的刺绣和金钗,垂眼道:“罢了,回去吧。”
沈玦屋门口站了两个小厮,玉竹匆忙过去,脸色着急:“求大哥通传一下,落梅院玉竹求见大人。”
两个人一听是落梅院的事,不敢怠慢,进去通传。
沈玦只以为明溪有事,便传了这丫头进来。谁知玉竹一进来便给他跪下,说道:“主子屋里绣的仙鹤是给大人您的。”
沈玦搭在木椅上的手猛地攥紧又松开,脸色一沉:“什么?”
“主子说,冬日天寒,大人穿得少,要给大人做棉氅。那鹤主子绣了很久,前几日回来时手还伤着,但还是赶了出来。这两日便要给大人的。”玉竹越说越心疼,绣了这样久,竟被沈玦一句话送了出去。
“求大人心疼主子。”玉竹给他叩头,明溪的心意,怎能这般糟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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