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炀一听,问道:“你说什么,贼兵来偷袭了?”

那人道:“刚刚望楼上的值班守卒发现西边的林子里喊杀声震天,接着从里面冲出来一大股贼寇,朝着军营这边杀过来,此刻,他们已经点燃了储存辎重粮秣的营帐。”

魏炀一听大惊失色,道:“不好,上当了。这贼寇当真神出鬼没,看来这山中还有我们未曾发觉的小道。先撤回营帐。”

魏炀赶到辎重营的时候,这里已经是火光冲天,所有人都怔住了,许多士卒提着水桶浇到熊熊燃烧的火焰上,但丝毫不起作用,反而令火势更猛。这时候一阵风吹来,火焰随风摆动,发出轰轰的声音。扑灭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将其隔开等着自行熄灭。

魏炀一脸茫然,问留守的值班守卒怎么回事。那守卒满脸灰烬:“回都尉大人,都尉前脚刚走,有几个士卒便来到营中,说是都尉大人有令,贼巢即将攻破,今晚让大家饱食一顿,速去通知庖厨营来取粟做饭。”

他穿着军服,看模样还是个军吏,小人当时也有所怀疑,这些事自有军务司马安排,为何都尉会亲自派人来通知。那人见我迟迟不动,大声道:“还不快去,到时候都尉怪罪下来,你吃罪得起么?”

我见他如此郑重其事,心头疑虑也打消了不少,便一路小跑了过去。等小人在此回来时,这里已经起火,其他几个守卒也被砍翻在地。这时候从西边传来一阵喊杀声,声威震天。一时间窜出来不少贼兵。

魏炀越听,面色越沉重。看来这都是贼寇计划好了的,他们料定我收到援兵被偷袭的消息之后会立马攻城,故意派出一股贼兵偷袭我军营帐。这个叫沈拓的贼首还真有点谋略。”

他抬头看着眼前的一片火场,心中悲愤填膺,如今辎重被焚,援军遭袭,不觉也萌生了退意。他本来不是个容易气馁的人,知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这次战败,也不能全怨他。收拢情绪之后便召集众将集合。

魏炀道:“如今形势,非将之过,实在是天意如此,诸位有何建言?”

帐内先是沉默了一阵,众人心里也都清楚,战事打到现在,士卒都已经疲惫不堪,对方则以逸待劳,又占据着地利,胜算已经非常渺茫,硬撑着不退又有什么用,但谁也不敢第一个提出来。

胡觞首先站出来道:“依下吏看,不如将大部队暂时撤退,两侧山道险要地带留下少量精兵驻守,以免被贼寇重新占据。待民众春耕秋收过后请示郡守再次征兵,必可一战而胜。”

此言一出,正合众人心意。纷纷附议:“胡县尉说的对,不妨禀明郡守,下次再来破敌。”魏炀也舒展了脸色:“既然大家都是这般想法,如此也好。未免夜长梦多,今夜连夜开拔,诸位去安排吧。”

第二天清晨,原本诺大的魏军营帐一夜之间变得空荡荡的,土灶埋了,帐篷拔了。所有人都走得一干二净。昨晚的大火尚未熄灭,火苗随着清晨的晨风左右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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