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突然出现的童遐迩,女人的声音莫名虚了一下,但很快又理直气壮起来。
她指着一旁的刘婶,指甲闪亮亮的:“曦曦,这个老东西都要把这里当她自己家了!还敢来管我的事,今天就让她走人!”
童遐迩直视着眼前这位自己的‘好堂姐’童香兰,冷冷回道:“确实是把这里当做自己家了。”
后者面色一喜,正想开口,却被童遐迩又一句话堵上:“所以,现在我不欢迎你了。请你立刻离开,最好别等我叫人来赶你走。”
闻言,童香兰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她脸上的笑顿时僵住:“曦曦,你在说什么呢?让我走?”
“哦,也不对,”童遐迩打量着她的神色,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在离开之前,请你把拿走的所有东西放回原位,否则,你就跟我的律师法院见吧。”
童香兰的面色阴沉下来:“曦曦,你这是干什么呢?小孩子家家的,别乱说话!”
看她还在装疯卖傻逃避问题,童遐迩失去了耐性,直白道:“童香兰,你在我家住了三年,就真把这当成你自己的家了?”
“让你滚,听不懂人话吗?”
说着,童遐迩打开旁边墙上的呼叫系统,把物业和保安队都叫了过来,以防万一。
“你说什么!没大没小,你爸爸要是知道……”
啪!
童遐迩忍无可忍,回过身给了她一巴掌:“滚!你也配提我爸?”
童香兰捂着脸,眼里的恨几乎要溢出来。
她向前迈了一步,想要扯住童遐迩的头发,却被一旁的刘婶用力推倒在地。
刘婶干惯了活,力气可不是为了保持身材瘦成个竹竿的童香兰能抗衡的,童香兰直接被压倒在地动弹不得。
她干脆在地上嚎了起来:“小叔啊,你在天之灵看看清楚,你的好女儿要把我打死啦,把你亲侄女打死啦!我照顾了她这么久,没良心的东西啊……”
看着地上撒泼放赖的女人,童遐迩双手紧攥成拳,眼圈通红。
在她13岁那年母亲夏之虹因病去世后,父亲童健担忧自己工作太忙,尚且年幼的童遐迩身边没有女性亲人有很多不便。
于是,他联系上了老家唯一没有断绝来往的侄女童香兰,把在外打工的她叫到A市家中。
说是来照顾童遐迩,但家里的事都有刘婶做,童健又时常不在家,没人会管她干什么,童香兰的日子可谓极其悠闲。
直到上个月,童健在医院遭遇病人家属的袭击,抢救无效去世。
童遐迩的这个好堂姐,不顾她的情绪一直给她洗脑,说都是因为要陪她,童健才会跟人换班,才遇见了疯狂的病人家属。
除此之外,就是用‘我照顾了你这么多年’的这套话术,对她进行道德绑架。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年少的童遐迩深陷自责与悔恨,对身边熟悉的环境产生了逃避心理。
不久后,遇到发掘她的经纪人时,她选择了放弃学业进入娱乐圈,人生彻底被改变。
……
物业主管随后带着几个保安赶到。
看见室内的景象,见惯风浪的他没有露出丝毫惊讶,反而彬彬有礼地问:“您好,请问哪位是业主?”
刘婶放开了手,童香兰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喊道:“这是我叔叔家!我也是业主!”
没人搭理她。
童遐迩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证,让主管证实了她的业主身份后,坚决要求道:“请你立刻删除她的访客身份和一切记录,禁止她再进入御景园。”
这句话极大地刺激到了童香兰。
抛下了衣装的锦饰,她恢复成了原本那副蛮横无知的模样,大声嘶喊着来掩饰内心的恐慌:“你们没有权利赶我走…对,对!你爸妈都死了,我就是你的监护人!”
“童遐迩,你必须听我的!”
童遐迩这么多天的不管不顾给了童香兰太多自信,她自以为童健留下来的所有东西都已是囊中之物。
跟男朋友家人见过面之后,为了不被轻视,她把童健的豪车给男友开,把夏之虹的翡翠首饰送给未来婆婆,男友一家人都对她极其满意。
她已经走到这一步,她马上就要嫁给首都人了!
童遐迩……全都是童遐迩的错!她是童家人,这些财产本就该有她的份!
童香兰面目狰狞,已经完全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中。
物业主管迟疑了片刻。
他正想交代身后的保安去拉开这位状若癫狂的女士,这时,一辆玛莎拉蒂在院门外停下,车上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
他推开虚掩着的大门,冷峻的眼神扫过众人锁定在童遐迩身上,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
看见男人,刘婶仿佛吃了颗定心丸,立刻告状道:“谢总,这个童香兰今天来家里偷拿夏总以前的首饰,被我发现了还不承认!”
谢澄明点点头。他刚刚接到刘婶的电话,听见童遐迩的名字,立刻从公司赶了过来。
幸好,她没出什么事。
他走到童遐迩身边,看着她满脸的厌恶与疲累,微感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曦曦,别担心,我来了。”
听见这句话,童遐迩抬起头望着他,眼中霎时蓄满了泪水。
她轻轻抽了抽鼻子,再也忍不住地埋进了谢澄明的怀里痛哭,像是要把自己这么多年的孤独和压抑全部发泄出来。
在极度激动的情绪刺激下,她很快疲倦地睡了过去。
……
再次睁开眼时,童遐迩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估计是谢澄明把她抱上来的。
已经将近八点了,之前的一阵痛哭让她又饿又渴。她起身走出房间想去找点吃的,却看见了客厅里还没离开的谢澄明。
他背对着楼梯的方向坐着,面前摆着一台笔记本。
刘婶从厨房里出来,正好看见她下楼,赶紧招呼道:“曦曦饿坏了吧?来来,快吃饭!”
沙发上的谢澄明闻言也站起身,走到童遐迩的面前打量着她。
见她虽然眼睛肿肿的,但是身上那股精神气又回来了,谢澄明放下了心:“吃饭吧。”
童遐迩点点头,面色平静地走到餐桌前,脑袋里却快炸开了。
小D如同一只尖叫鸡,在她的脑海里疯狂地喊着:【十分!!!是十分的特殊对象!】
好一会儿,它才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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