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为什么突然微妙起来了...
电话那头传来的有些深情的话语,让姜礼直冒鸡皮疙瘩。
“能不能好好说话,怎么就白月光了?”
灵乐唉声叹气了好一会才解释道:
“你不知道,灵隐寺和少林寺都是禅宗,因此我一直很庆幸我是被师父收养,而不是被律宗的寺庙收留。
因为那些戒律太夸张了,很难跟你形容, 我想想,大概就是军事化管理大学和普通大学的区别吧。
如果没有见过光明,我本可以忍受黑暗,直到我随师父他出行灵隐寺,我才知道,灵隐寺的待遇有多好。
这么跟你说吧, 灵隐寺的僧人基本都是光修禅的,但是少林寺大部分都是武僧, 你懂我意思吗?
别家小孩在我这么大的时候已经云游四海了,就我还在每天扎马步练金钟罩铁布衫,无时无刻不被摧残,你知道这对于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来说,是多大的伤害吗?
所以我一直有个理想,那就是当上方丈以后把少林寺跟灵隐寺合并,从此大家都只是禅僧,不用每天练功,没事儿就下山遛弯化缘,可自在了。”
槽点过多,以至于姜礼不知道从何吐起。
半响,姜礼才憋出一句话:“我记得你上次说起你的理想, 还是被苦无方丈逐出少林寺呢,怎么又变了?”
“人都是会成长的嘛。”灵乐故作深沉。
你这是成长?你这特么叫欺师灭祖!
“行了行了,打听个人, 你知道灵隐寺的道缘大师吗?”
姜礼不想深入探讨这个问题,干脆直奔主题。
“知道, 我见过他,师父让我喊他师叔。”
“他这人怎么样?”
“这人...怎么说呢?挺怪的。”
“此话怎讲?”
“这么跟你说吧, 虽然他是灵隐寺的戒律院首座,但是据说出家以来,他是灵隐寺犯过最多事儿的人。”
“......”
姜礼沉默了,不过他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设定。
动漫里的风纪委员一般不都是最乱来的那一个吗,这很合理。
“我是说他好不好说话,讲不讲道理。”姜礼追问。
“道理肯定是讲的,不然也不会成为戒律院的首座,但就是,讲道理是一回事,但是按不按规矩做事就不好说了。
总之灵隐寺的僧人在禅宗是出了名的随心所欲,济公你知道吧?据说就是他带的头,从他那一代开始,循规蹈矩反而成了减分项,历代方丈都是游戏人间的高手。
他们对于济公的崇拜已经到了一种极其夸张的程度,这么跟你说吧,济公在灵隐寺的历史中已经是能跟开派祖师相提并论的存在了,现在济公殿也是仅次于天王殿和大雄宝殿的第三大殿了。”
灵乐解释道, 听得出来,他对这种随心所欲的修行方式十分向往。
“崇拜济公?那就是说,灵隐寺都是善恶分明的好人咯?”
“话不能这么说。”
“那是...?”
“少林寺也都是善恶分明的好人啊。”
“...行吧。”
“说起来...”灵乐似乎在回想什么:“我好像听说苦净师叔他明天下午就会出发, 你得好好做准备,千万别在他老人家面前耍小聪明,实话实说就好了,他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反正咱问心无愧,不怕审查你说是不是?”
“嗯,谢谢,我记住了。”姜礼由衷地感谢灵乐的指点。
“别客气,咱俩谁跟谁啊?都寄吧哥们。”
电话这头,姜礼情不自禁地会心一笑。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姜礼挂掉了电话。
“听灵乐的意思,只要这道缘不是太离谱,应该能分辨是非,那只要再得到一个审查员的支持,应该就能平稳渡过这道坎了。”
姜礼暂时松了一口气。
一小时后,吹了许久凉风,心里终于舒服了许多的青竹终于上了山。
他没有去见张玄笠,这个点,多半已经睡了。
虽然青竹有些担心姜礼的事,但想了想,还是决定明天起来再去问问。
他径直返回了自己的道场,打算早点洗漱睡觉。
可还不等推开门,青竹就突然产生了一种不妙的预感。
因为自己屋子的灯竟然是亮着的。
“不会吧...”青竹的声音有些发颤。
做好足够的思想准备,青竹才推开了房门。
果不其然,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青竹,我记得我牙刷上次没带走的呀,怎么找不到了,帮我找个新的呗,好在我洗脸从来不用毛巾,不然也得麻烦你。”
听见开门声的姜礼从卫生间探出头来,挂着满脸泡沫对青竹说道。
青竹满脸铁青,像是僵在了原地一般,许久,他才叹了一口气,从抽屉里取出一把新牙刷递给姜礼。
“好嘞,谢谢。”
“答应我,不要再搞你那些丧心病狂的实验了,算我求求你。”
青竹卑微地恳求着。
姜礼一脸迷茫:“什么实验?”
“算了,不记得也是好事...”
青竹放弃了,他等姜礼出了卫生间之后才进去开始洗漱。
他本以为自己现在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足以让他面对一切崩溃,可当他走出卫生间的那一刻,还是懵了。
床上的姜礼正从符纸中抖出一只一只的虫子,并随意洒向房间内各个角落。
“你这是...”青竹抱着门框,双腿微微发抖。
姜礼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兴奋地介绍着:“这是巫蛊门的驱蚊蛊虫啦,我刚刚来的时候路过小竹林还被咬了好几口呢,不过现在有了它们就不怕了。”
“可是我觉得...它们比蚊子更恐怖。”青竹弱弱地说。
“没关系啦。”姜礼摆摆手,示意青竹放心:“它们不敢咬我的,你挨着我睡,它们肯定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相比起这个,我还有一个更好的解决方法。”
青竹缓缓道。
“什么?”
“点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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