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语气不好,但行为上却是在帮他们,姜一这些天看多了人情冷暖,骤然得到帮助,心中感激不已。

他接过斗篷披在身上,老张已经将马车厢给卸了,接过缰绳,跨上马,飞掠而去。

“老爷莫气,我方才是想着将自己的斗篷给他,还能躲在你的斗篷下头,可没想过让自己挨冻。”感受到穆九州有些别扭的心理,段卿眠忙解释,顺手拉起自己的斗篷,将他一起给盖住。

穆九州将人揽在怀中,“我是你男人,难不成还能让你将自己的东西送出去?那人眉眼端正,眼神清澈,对受伤的兄弟不离不弃,我岂会因你帮他生气。”

确定对方没有生气,段卿眠便低头看地上的人,越看越怀疑这人便是他们要找的李南星。

“他为何会受这么严重的伤?而且我看伤口不像是摔的,倒像是被人给痛打了一顿。”

“看他手上的伤口,显然是被刀割的,这般深,几乎要将整个手掌都给砍下,何人能与他有这样的深仇大恨。”

段卿眠注意到那手正是右手,说不定就是王家人为了防止他再去科举,干脆断了他拿笔的手,越发的确定这人的身份。

等姜一回来,身后还拖了个老大夫,老大夫从马上下来,一个踉跄险些倒在地上,被姜一眼疾手快的给抓住。

“我这把老骨头,迟早要散在你的手中。”

老大夫埋怨一句,但是在看见地上昏迷的人时,立马住了嘴,放下药箱开始给他检查。

姜一紧张的盯着地上之人,又怕打扰大夫,不敢开口去问。

“伤得这般重,要是再烧下去,人都要傻了。”老大夫皱眉,从药箱中拿出一些药粉,先个他的伤口上了药。

看着深深的断横,不由冷抽一口气,“这是多大的仇怨,要将手掌给劈开。”

老大夫说完,一直关注姜一的段卿眠便注意到他神情瞬间转变,双手紧握,眼中恨意涌动。

“大夫,你用最好的药,争取让地上这少年能尽快醒来。”转开眼,段卿眠开口道。

老大夫长叹一声点头,“若是再晚一点,这手就保不住了。”

“他身上还有伤,劳烦大夫给他身上的伤口也一并上药。”姜一见老大夫开始写药方,忙指着衣服掩盖的地方说道。

解开衣裳的瞬间,穆九州下意识的将段卿眠的眼睛给遮住了,段卿眠一愣,顺从的转过身,将头埋在他胸膛。

便听见老大夫不住的抽气声,“能活到现在当真是运气。”

穆九州看着伤口,眸光微闪。

单从一处看他看不出,但手腕上青紫的泪痕,身上纵横交错的鞭痕和辱人的烙印,分明就是官府的大狱才会导致。

这人瞧着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竟是要经受这么重的酷刑,究竟是犯了什么大错?

“所有伤口我都上了药,你现在送我回去给他拿药,剩下这些药粉你拿着,每日一换,伤口不能再碰水,确保伤口能愈合。”

老大夫递了一张药方给他,姜一忙点头,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衣兜,面露难色。

段卿眠二话不说拿出一锭银子递过去,“这银子你先拿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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