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踉跄着差点摔倒,顿时气得爆了粗口。

他扶着吧台站稳身形,正想冲上去找回场子,忽然看到眼前的男人比他还要高出大半个头,漆黑的眸子阴沉沉地斜睨着他,莫名就看得他心头打突,气势不由自主地弱了下去。

他嘴上又含糊不清地骂了几句,转身却走得飞快。

盛如馨看着挡在她身前的郁凇,皱眉问道:“你来干什么?”

“给你打电话打不通。”郁凇垂眸看着她,面色沉静。

很讨厌看到他那种无论何时都处变不惊的样子,盛如馨冷声道:“不用你操心,我带了保镖。”

她说着,转头瞪了那两个站在角落里的保镖一眼。

那两个保镖连忙避开她的目光,一个挠头看天花板上的灯球,一个眼珠子咕噜噜四处飘,就是不敢看她。

酒吧里吵吵闹闹的,声音有些杂乱,郁凇略微低头,提高音量道:“很晚了,回家吧。”

盛如馨向后退开一些距离,冷着脸道:“不用你管,你走吧。”

薄削的唇紧抿成一条线,郁凇看到她穿得清凉又单薄,抬手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掉,一下披到她肩上,将她严严实实地包起来。

盛如馨满是不悦地挣扎着,想把他的衣服脱掉,无奈他的手紧紧扣住她的肩,几乎将她整个人都箍在臂弯里,根本动弹不得。

满腔恼怒压抑不住,盛如馨抬眼看着他,一字字咬着牙:“我说了,放开我。”

郁凇犹豫了下,松开手,沉声道:“心心,别闹了,回家吧。”

听到他叫自己的小名,忽然间满腹委屈涌了上来。盛如馨丢掉他的外套,穿上自己的风衣,冷着脸向酒吧外面走去。

夜风清冷,临近午夜的大街上没什么人,到处冷冷清清的,连灯影都寥落。

因为她出来的突然,司机还没把车开过来,只好站在路边等。

郁凇拎着外套跟过来,走到离她两三米的距离,停下了。

“别和我置气,行吗?”他的声音清冷又低沉,在这幽静的深夜里,显得有些迷茫,“我哪里做错了,可以改。你别为了躲我,深夜跑出来,不安全。”

“谁躲你了?”盛如馨嗤道,“我的事与你无关,请你别自己对号入座了。”

似无声地叹了口气,郁凇缓缓走前几步,站到她面前:“那我们可以谈谈吗?”

“没必要。”

“我觉得有必要。”郁凇无奈道,“盛伯伯把你交给我,那我自然要照顾好你,不能让你不开心。”

他管父亲叫“盛伯伯”,听起来无比刺耳。

果然他并不认可他们之间的这段婚姻。所有的一切对他来说,不过是一纸协议,为了偿还恩情罢了。

强忍住眼底汹涌的酸涩,盛如馨绷紧脸庞,冷漠道:“我开不开心,并不重要,你我之间不必关心至此。不过是协议结婚而已,我为了避劫,你为了报恩,一起走个形式就好。其它我们就当陌生人,保持距离,互不牵扯。”

这话说得实在无情,郁凇听得皱眉,漆黑的眸子阴郁而晦暗:“我……的确是为了报答你父亲的恩情没错,但是答应跟你结婚,我也尽力做好自己的本分,担心你受委屈,也怕你会后悔。”

不知道她这些天的别扭究竟是因为什么,郁凇百思不得其解,猜测她也许是后悔了。

默了会儿,他低声道:“若是你现在后悔了,我可以提前和你解除协议,还你自由。”

娇俏的杏核眼立时瞪起来,盛如馨抬头紧盯着他,气得满腔怒火。

“我后悔?我看是你后悔才对吧?”她含着嘲讽冷哼,“说得冠冕堂皇,满口仁义道德,你要想离婚就直说!不必如此拐弯抹角假惺惺!”

俊挺的眉峰紧蹙成一个大疙瘩,郁凇满是诧异道:“我什么时候想离婚了?”

“你不想离婚,那你提这些干什么?”盛如馨再也忍不住了,气冲冲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南州干什么!”

“这跟南州有什么关系?”

“你不就是去南州找你的白月光吗?”盛如馨紧紧攥拳,冷眼看着他,“嘴上说着尽你的本分,背后就背着我去找别人,这就是你所谓的本分?”

“当然,想找谁都是你的自由!”强压住满腔郁愤,她又别开脸,自嘲道,“是我们盛家不仁义,不该拿恩情为难你,强迫你和我结婚,耽误了你们两情相悦!你若是不满,尽可以大大方方说出来,谁也为难你!我盛如馨还没到愁嫁的地步,想娶我的人多得是,又不是非得你一个!”

“什么白月光?”郁凇紧皱着眉,心里隐约有个猜测,“我和谁两情相悦?”

“张芳!”盛如馨咬着牙,大声道,“非要我说出来是吧!”

终于把满腔怒火发泄出来,她冷着脸别向一边,感觉十分难堪:“很抱歉,无意间听到你打电话,并不是故意偷听!明天我就去找我爸,你放心,他会听我的,明天我们就离婚!”

两手撑在腰间,闷闷地喘了会儿粗气,郁凇一脸无奈地看着她:“张芳不是我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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