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啊,你小子哑巴了,枉费我把你当兄弟!”

冯轩躺在地上打滚,嘴里胡言乱语。

冯轩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倒让谢蕴清生出几分好奇。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个人面对同伴即将死于面前,自己也性命不保的局面,也死咬着嘴不肯说出望都城内的实情?

而且谢蕴清注意到一个称呼,苏大人。

苏葶是官,而冯轩与刀疤脸一众是匪徒,自古官与匪徒势不两立。

他却称呼一个曾经尝试剿灭他们这群匪徒的人为“苏大人”,有意思。

一个小小的称呼或许不能说明什么,但此人是气运系统伯乐功能指明的智囊型人物,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而且狡兔三窟,不正说明此人并不是简单的匪徒,有才能却与落草为寇的穷凶极恶之徒混在一起,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如果不是犯了罪需要逃避,就是故意加入匪徒之中,打入贼窝。

眼看要进城了,谢蕴清却并不太着急,因为此人提到苏葶恐怕要不行了,她直觉那个人可能欺骗了她,感染瘟疫被软禁?这可不像素有玉面郎君的处事风格。

正常来说,崔善感算计苏葶,坟头草都不知道长多高了。

苏葶这种身怀仇恨的人不会轻易让自己陷入险境,因为他没有完成执念,不可能让别人执掌他的生死。

谢蕴清直视装疯卖傻的冯轩,取出一条雪白的帕子搭在冯轩脸上,隔着帕子,她掐住了冯轩的人中。

冯轩没有再滚动,而是像死了一样平躺着,面如土色。

“醒醒,没想到你对自己的同伴没有丝毫情谊,啧啧啧,都说仗义半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看你这样子应该也上过学读过儒家典籍,有句话说的好,兄弟如手足,我现在要砍了你的手足,你也不在意吗?”

少年轻柔的话语恍若春天的和风吹过池塘,清澈而柔软,话语里的信息却让人胆寒。

“韩大哥,挑断他的手筋。”她的目光看着被韩磊制住的刀疤脸,轻描淡写地给出一个结局。

韩磊听命三两下把刀疤脸的手筋挑断,刀疤脸面色苍白,嘴里惨叫着望着谢蕴清的目光已经从愤恨变成了惊惧。

刀疤脸声音变弱:“冯轩,你就说吧。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杀了不少无辜的路人,但对你是把你当自家亲兄弟对待的,你扪心自问一月前你突然闯入我们寨子,要不是我出声,大当家的早就把你宰了……”

“是啊,冯兄弟,我们黑风寨虽然坏事做尽,对自己人真的没话说,你就看在过去我们接济过你的份上救救我们吧。”

“救救我们,我不想死……”

“我家里还有老娘要养,呜……”

谢蕴清眼底漠然,对于匪徒们的求饶没有动容,如果不是她带着韩磊这队精锐,可能早就被截杀在路上了。

她不会圣母到因为敌人的悲惨而共情。

这些要杀她是事实,即使没有发生,也是杀人未遂。

“你看他们都害怕了,冯轩,你应该认识太守吧,听你的口吻似乎很是痛恨他,我可以给你机会报仇。”

冯轩还是没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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