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时,两人耳边突传来“叮”的一声,那口大青花瓷的金鱼缸,也不知被什么东西打碎,缸里的水四处飞溅,眼看就要溅那胖子一身。
谁知他那两三百斤重的身子,忽然轻飘飘飞了起来,一根手指勾住了花栅,整个人吊在上面,居然轻得就像是个纸人,花栅连晃都没有晃上一下。
反倒是那个黑衣人的裤子被打湿了。
白玉京略有惊意的道:“没想到这小胖子的轻身功夫还不弱。”
方龙香道:“你难道看不出他是谁?”
白玉京双眸微眯,摇头道:“看他的身法,好像是峨嵋一路的,但近三十年来,峨媚门下已全剩了尼姑,且终年茹素礼佛,怎么会突然多了个这么富态的小胖子。”
方龙香道:“都说贵人多忘事,你这不贵之人显然忘性更大,你难道忘了峨嵋掌门素因大师,未出家前的芳名闺姓?”
白玉京恍然道:“是苏州的万金堂朱家。”
方龙香道:“没错,这小胖子就是朱家的大少爷,也就是素因大师的亲侄儿。”
白玉京道:“他那保镖呢?”
方龙香摇头道:“不知道,他是我唯二看不出底细的人,不过看他的武功,最多只不过江湖中的三流角色。”
“那小胖子自己明明有第一流的武功,为什么要请三流角色的保镖?”
方龙香道:“因为他高兴,有钱人通常都会这样,讲究个排场拍面。”
这时,缸里的金鱼随着水流出来,在地上跳个不停,那黑衣人却还是站在水里,动也不动,一双深凹的眼睛里,却带着七分忧郁,三分悲痛。
也不知是不是昨晚受的刺激太大了。
一个江湖人,被人摸到床边把兵器换走了,竟然还没有丝毫发觉,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
方龙香忽然长长叹息了一声,道:“这人倒真是个可怜人。”
白玉京道:“你同情他?”
方龙香看着自己的手腕,叹道:“一个人若不是被逼得没法子,谁愿意做这种事?何况,看他用的兵刃,在江湖中本来也该小有名气,但现在……”
方龙香话锋一转,道:“你知道是谁打破的水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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