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睡了个午觉,沈疏嫣感觉精神大好,今日该做得事做了,该出的气也出了,全身上下都透着舒坦,闲来无事便兴致勃勃地在院中赏起景来。
灵金色的夕阳从天边洒落下来,透着朦胧的光晕,沈疏嫣想着今日和陵王见面时的场景,看着夕阳微微出神,忽见一黑影从天而降,闪现院中。
是眼花了吗?
“属下疾风,有事来报。”
沈疏嫣傻眼,属下?她有这等身手属下吗?
黑衣佩剑,一看就是刺客,沈疏嫣正欲高声呼救,眼前黑衣人却继续说道:“王妃万安,王爷特命属下前来,说杨将军看完信笺,称定要当面与程姑娘言说。”
王王妃?沈疏嫣听了这个称呼,止住呼声,似乎有些明白过来了:“你是陵王府的人?”
“正是。”
沈疏嫣了然,心中也不似刚才那般惧怕了,这陵王府的人果然都似他们主子一般寡言少语的性子,上来不能直接将话说清楚吗,非要这般突然闪现来吓人。
“你既是王府侍卫,来报我有何用,不能阻拦一下吗?”沈疏嫣有些焦急,只一边抱怨,一边想着应对之策,“赶紧将人截下来,千万别让人去了相府。”
“王爷有令,命属下在此处保护王妃安全,不得擅自离开,还请王妃见谅。”
“本王妃安全的很,你赶紧去程府保护程宁才是。”沈疏嫣焦急道。
疾风伫立不动,对此置若罔闻。
沈疏嫣扶额,这陵王府的侍卫为人果然也如他的主子一般,固执、话少、交流困难,空有一身过人的武艺,脑子还不如她的贴身丫鬟兰竹。
焦急间,沈疏嫣忽然灵光一闪,那日她出城去静心庵时走得是北城门,后来分别之时,殿下说有军务在身,又一路北行出城,杨焕若是从城外军营而来,走得必然也是同一条路。
程府与沈府相距不远,若走此路,杨焕必然会先经过沈府门前。
“兰竹,”沈疏嫣唤了一声,大有种凛然之气在身,“你赶紧去大门外的长街之上堵着,想个办法去把杨焕拦下,总之别让他去程府。”
“是!”
沈疏嫣话刚出口,疾风便立时明白了过来,暗道王妃居然还有这等排兵布阵的能力,并非虚有其表,道和王爷有几分相配。
“还不快去帮忙,”沈疏嫣瞥了眼疾风,“就在侯府大门口,不算擅离职守。”
“属下遵命。”疾风说完就嗖地一下,消失在渐黑的夜色中。
沈疏嫣在院中来回踱步,焦灼等待,杨焕这等粗鲁莽夫当真可怕,竟这般无礼冒失,大晚上地也敢直闯相府,当真可怕!
那封信笺出自她手,就算她不能帮程宁解除婚约,也不能弄巧成拙害了她呀。
沈疏嫣越想越着急,在院中等得不耐烦了,便匆忙去了后院,想从侯府侧门偷偷出去看一眼境况如何。
沈疏嫣走得着急,原本她院中沈疏瑶安插的眼线,也没来得及探到消息,只匆忙去了隔壁院禀报。
沈疏嫣前脚刚出了府门,后脚沈疏瑶便得了消息,但那小丫鬟又说不清是何事,只说大小姐着急忙慌地出了府,口中似乎念叨着什么“解除婚约”。
与沈疏嫣解除过婚约之人只有范时逾一人而已,眼下范时逾腿都断了,还是在距离侯府不远的小巷中被人打的,难不成她是深夜去找范时逾告状去了?
沈疏瑶想着下午沈疏嫣对自己的那几句“教导之言”,还有先前两次她故意想范时逾透露的行踪,一阵心虚,眼下见着沈疏嫣着急忙慌地出了府,也不知究竟要做何?
沈疏瑶心中慌乱害怕,眼下碧萝也不在院中,娘亲又被禁了足,往常都是她俩给自己出得主意,沈疏瑶想着先跟上去看看情况,再做定夺,便鬼鬼祟祟地一路跟了上去。
沈疏嫣在侧门等得不耐烦了,正准备差人去催,便见到方才那道黑影又奇异般闪现在面前。
“属下疾风,有事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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