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太子殿下怎么样了?”

沈云初前来打探情况。

“太子依旧昏迷不醒。”顾北柯道。

此次太子苏醒之后必定会面临一场腥风血雨,太后不会轻易揭过此事,恐怕舒妃和宸王也会从中作梗。

“太子这是怎么回事?”

“烨亲王世子说太子患有狂躁症,病发时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不经意间会伤害身边的人。这些年来太子尽力克制体内的躁动。没有受到刺激的话,太子的病症不会轻易发作。”顾北柯把从赵寒舟那里知道的情况转述给沈云初。

“刺激?难不成是因为太后为难太子妃,太子咽不下这口气?”沈云初猜测道。

“此事没有这么简单,说不定是有人故意激起太子体内的狂躁,意图在太子身上做文章,”

虽说太后没有什么大碍,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太子确实是对太后动手了,皇上必定会着重处理这件事。只怕是赵云祁的太子之位岌岌可危了。

沈云初细想,当日出了太后与太子争执,并没有其他人与太子有言语上的冲突,那么太子究竟是如何受了刺激呢?

对了!是香!那股奇怪的香味。沈云初茅塞顿开。

“我知道了,是殿中的香有问题。”沈云初立即对顾北柯说道。

“香?”顾北柯对上沈云初清澈的眼眸。

“我今日进入大殿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奇特的香味,并不像是檀香的味道,但那香味若有似无,我便没有放在心上。现在看来,应当是那香味引发了太子体内的躁症。”沈云初分析道。

“你先回房,我派人去大殿查探一番。”顾北柯叮嘱道。

沈云初点点头,随即回了厢房。

太后怒气难消,坐在梨木软榻之上,紧紧握着手中的佛珠。

张嬷嬷拿来了上好的药膏为太后涂抹患处。

“不必了,等明日回宫好好让皇帝看看他的好儿子做了什么!”

太后是想故意留着伤痕给皇上看,好让他着重处罚太子。张嬷嬷识趣的停下手上动作。

太后拿起一面镜子,看着镜中的自己,脖子上的淤青触目惊心,指印清晰可见。

“太后娘娘,宁王求见。”门外侍卫通传道。

“让宁王进来。”太后道。

宁王穿着一袭月白色云纹锦衣,阔步走进房门,浓浓的檀香味扑面而来。

太后几乎每年都会到护国寺祈福,因此皇上特地为太后把这间厢房修缮。因此太后所住的厢房是整个寺庙中最气派的一间,房内各种摆设雅观别致,且造价不菲。大多数都是别处没有的稀罕物件。

“皇祖母。”宁王向太后请安。

“锦川来了。”

“皇祖母伤势如何?”宁王询问道。

“已无大碍。”太后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们退下吧。”太后对房内的宫人说道。

宫女嬷嬷等人纷纷退下。

“锦川,你老实对祖母说,这太子之位你想不想要?”太后直接问道。

对于这个孙儿她终究是心疼的,毕竟他的母亲是被她卷入后宫争斗之中,最后还红颜薄命,早早离世。

“皇祖母,自古以来太子之位立嫡立长,孙儿非嫡非长,岂敢觊觎太子之位。”赵锦川回答道。

“锦川,只要你想,皇祖母定会帮你。”太后语重心长的说道。

对于太后的手段赵锦川自然清楚。

他的父皇是太后所生嫡长子,但性子软弱,难成大事,先帝迟迟不肯立他为太子,仅仅封为永王,反而对贵妃所生的烨王十分器重。

先帝在弥留之际已经决定立烨王为太子,继承皇位,但太后伙同父兄囚禁了贵妃和烨王,并以二人的性命威胁先帝,逼迫先帝改立太后所生的永王为太子。

永王即位初年,太后干涉朝政,大小事务必须经过太后的首肯。多年以后,太后逐渐将实权交给皇帝,但皇上依旧受太后及其母族的掣肘。

“皇祖母,孙儿无才无能,难堪重任。如今柔儿怀有身孕,孙儿只想和妻儿安安稳稳的度过以后的日子。”宁王对太后说道。

“罢了,罢了,事到如今,皇祖母也不会再逼你了。往后余生,你就和王妃安稳度日,祖母会护你们周全。”

“多谢皇祖母。”

赵锦川离开后,太后开始盘算她的计划。

翌日,太子刚刚苏醒,便被皇上派来的亲兵抓了起来。

按照皇上的旨意,将太子押回皇宫。

太后决定提前回宫,她要亲眼看到皇上处置太子。

车驾走在蜿蜒崎岖的小道上,依太后的要求,车驾以最快的速度前行。

“哐当”一声,太后所乘车驾剧烈晃动,金丝檀木小桌上的茶壶掉落在地。

马匹停下脚步原地打转,并且不断嘶鸣。山中鸟雀惊起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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