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初费力的从衣袖的夹层中抽出一本画册,这是她上花轿前,阿唯偷偷塞给她的避火图,她将书稳稳的藏在衣袖中,生怕不小心掉出来。

这些本应是女子出嫁前,母亲或旁的长辈应当教导的,可惜她的母亲早逝,临安并无其他宗亲,自然没有人告诉她这些。

虽说她平日里看过不少话本,风花雪月,男女情爱,应有尽有,但是这样的避火图还不曾看过。

翻开一看,沈云初突然觉得手中的画册有些烫手。

画册上的一男一女耳鬓摩斯,极尽缠绵……

沈云初一把合上画册,一边想道,不行不行,她怎么能看这样的画册,一边觉得自己都已经成亲了,已经不是云英未嫁之身,怎么就看不得了。

思及此处,沈云初又往后翻了一页,惊险又刺激。

看完第二页,沈云初才清楚的认识到男子与女子的不同,正所谓取长补短,相得益彰。

每看过一页,沈云初总会评头论足一翻。

不到半个时辰,沈云初将画册全部看完,偷偷的将画册藏进朱红色的木匣中,而后用钥匙上锁,再将钥匙放进抽屉里。

画册上的内容在沈云初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突然,沈云初想道,若是顾北柯对她做画册上的那些怎么办?她是该拒绝呢?还是该反抗?

不对,不对,顾北柯都不能人道了,怎么对她做那种事。

可是她曾经又在话本上看过,说男子并不是只有那一种办法得到欢愉,若是他用一些特殊的手段……,沈云初突然打了个寒颤。

顾北柯好歹是个正人君子,光明磊落,应该不会做出这种变态的事,不要自己吓唬自己,沈云初安慰自己道。

正当神沈云初胡思乱想时,门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她立即抓起床上的红盖头,匆匆盖在头上,且端端正正的坐在床沿。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脚步声步步逼近。

大红的盖头将沈云初的视线遮住,眼眸下垂只能看见顾北柯红色的锦靴,但迟迟未有下一步动作,定定的站在那里。

约莫半刻钟左右,顾北柯终于有了动作,不紧不慢的取来秤杆,轻轻挑起盖头。

只见女子绛唇映日,面如桃花,眉目含情,浅笑嫣然。

沈云初缓缓抬起眼眸,直勾勾的看着他,一脸娇羞的唤了一声“夫君~”

顾北柯被这一声喊的遍体生寒,眉头微蹙,似乎有些不悦。

这样称呼应该没问题吧,难不成还要继续称呼他为侯爷?沈云初不解。

见到顾北柯严肃的神情之后,沈云初也收敛了自己的眼神,从光明正大的盯着变为偷偷打量。

见他身材修长,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火红的喜服勾勒出精瘦的腰身,就像是话本中的谪仙一样,散发着高不可攀的气息。

顾北柯并不理会她的眼神,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沐浴就寝吧。”

他本不愿待在这里,但清楚太夫人一定会派人来打探情况,如果贸然行事,必定会惊动太夫人,惹得她老人家不快,因此今晚暂且留宿一晚,等明日便回墨云居去。

“可是我们还没有喝合卺酒。”沈云初指着桌上的酒壶小声说道。

顾北柯提起白瓷酒壶,将两个酒杯倒至七八分满,随手递给沈云初一杯,将自己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沈云初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草率的喝完合卺酒后,沈云初对着镜台取下繁琐的发饰,待她做完这些之后,顾北柯已经沐浴完毕,随后她进入内室沐浴。

两刻钟后,沈云初穿着红色里衣,披着一头乌发,缓缓走出内室。

顾北柯视线不曾在她身上停留,只顾做着自己手头上的事。

只见顾北柯将床榻上的所有果子都收了起来,重新铺好了床铺。

洞房花烛夜,两人皆平躺在床上,肢体不曾有半点接触。床榻十分宽敞,仅两人安寝绰绰有余,两人同盖一张鸳鸯戏水大红喜被,但中间还隔着一个人的距离,未有半点标记,但井水不犯河水。

静谧无声的夜晚,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双儿在门外偷听房内的声响,只觉房内异常安静。太夫人派她来打探消息,都一个时辰了,里面还是没有动静,她的腿都站麻了,又累又困,还吹着冷风。双儿心里苦,她想回房睡觉。

恐怕今晚是没戏了,双儿瘫坐在地上,背靠着柱子,开始小鸡啄米。

沈云初心中庆幸,还好顾北柯没有对她做什么,看来之前是她多想了。

身边多了一个人,但顾北柯毫不在意,早睡早起是他的一贯作风,不多时便已经熟睡。

不知为何,沈云初久久不能入睡,许是先前吃了太多花生,如今只觉得口干舌燥。

若现在不喝口水,看来今晚便睡不了了,于是她小心翼翼的下床,想去倒杯水喝。

即便是睡着了,但依旧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一有风吹草动便马上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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