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阿久津诚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双眼微眯,似是在回忆那深埋已久的记忆。

“它似乎是某种很抽象的生物,但我也很难说出这是什么生物,父亲也从未告诉我那具体是什么,只说那尊凋像叫做‘沉睡的海神’。”

“总之,在这尊凋像完成后,父亲就将凋像供在神龛里,每日参拜。”

“再后来,父亲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越来越不好,已经没法在家里待下去了,所以家里决定将他送到青山精神病院。”

“离开凋像的前几个月,父亲非常狂躁,但经过精神医生的治疗,也慢慢平静下来了。”

“只不过每次家人探访的时候,他都会询问家里的凋像怎么样了。”

“父亲的臆想症持续了大概十年,直到五年前才开始不再提起那个凋像了。”

“正常的状况又持续了一年,为了测试能否出院,医生决定做一个测试,让家里人将那尊凋像带过来,看看父亲还对凋像有没有奇怪的臆想。”

“当时我记得还有一位自称是来取材的新人作家在旁边观摩。”

“原本测试进行的好好的,就算凋像摆在父亲面前,父亲也丝毫没有想参拜的欲望。”

“但是直到那该死的作家拿起相机对准凋像,我父亲就突然发作了。”

“父亲发疯似地推倒并殴打那个作家,咒骂作家不该对神明如此无礼。”

“从那之后,父亲又开始每天胡言乱语,没过多久便去世了。”

关于阿久津真武的事情讲完了,秦智博也理解了为什么阿久津诚不想提起这些事。

因为对于阿久津诚而言,这都是不想再回忆起的痛苦经历。

世界上有两种疾病,对家人的折磨要过于对病患本身。

一种是植物人,家人每天要在产生希望与失去希望的轮回中承受未知的时间。

一种是精神病,家人无法理解也难以帮助病患,只能陷入到无助和自我怀疑当中。

秦智博安慰地拍了拍阿久津诚的肩膀,然后问道:“我能看一看那尊凋像吗?”

“嗯...可以是可以,但我把它放进仓库最里面了,你要等一会儿。”

“没关系,我等得起。”

在秦智博的注视下,阿久津诚离开了。

等再次回来,阿久津诚怀中抱着一个由泡沫纸包裹的巨大物件。

落满灰尘的泡沫纸层层剥开,里面物件的真容也露了出来。

这是某种奇怪的生物以类人的形态蜷坐在下面的方石基座上,这生物身材肥肿,轮廓混沌不堪,能显而易见的只有其背部完全病态的翅膀。

至于其头部,则像一团揉烂的橡皮泥一样模湖抽象。

在这凋像上,秦智博果然看到了调查点。

调查√】

这是一尊天父造像】

即一物中,知天尽神,致命造元】

若虔诚参拜,人皆可日天,皆可日神,皆可致命通元】

即若不然,则朝闻道,夕死可矣】

调查说明的描述很怪异,但秦智博也大概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

这是让我参拜这个洋菩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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