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毓秀贝齿轻咬下唇,十指不停的搅动着裙角,整个人都透着紧张与局促。听到盛母叹气忍不住抬头看向计殊,眉眼带着乞求。
“你也知道为娘久居后院不知府外之事,倒是不知那将军府的嫡次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娘~”
盛毓秀撒娇的喊了一声,尾音上扬带出几分女儿家的缠绵来。
“今儿在这的就我们娘几个,没什么不能说的。”
“一事无成的花花公子。”
计殊草草的用几个字概括。
盛毓秀眼尾上挑就要反驳,盛母一个眼神扫了过来乖乖的咽下所有的话。
“哦?怎么说?”
计殊抿了一口茶水,用平淡的不含任何私人情感的语气把之前狗子给她的说给盛母听,就见盛母脸色越来越难看。
二十岁了仍旧一事无成,整日里就知道招猫逗狗说一句一事无成都算是夸奖了。所谓的才名,盛母讥诮一笑,纨绔子弟一个罢了,怎能当真?
更别说本人还自诩花中君子,只言片语都足够盛母管中窥豹猜的个七七八八了。
哪怕有出入,堂堂盛家嫡小姐又何必去赌那十分之一的概率呢?
“为娘都了解了,清儿这些时日辛苦了,好生回去歇着,其余的事情都有为娘在。”
盛母对着计殊点头示意,计殊一口饮尽杯中茶水起身干脆利落的行了一礼。盛母笑骂一声‘牛角牡丹不知所谓’招手吩咐另一个大丫鬟秋月前去送一下她,转头对上盛毓秀脸上温柔的浅笑变成了满脸的严肃。
“娘亲,辰郎真的不是哥哥说的那样,那都是哥哥道听途说的,路人以谣传谣哥哥怎么也当了真呢?”
盛毓秀急急的起身走到盛母面前弯腰拉着盛母的手小小的撒娇,又学着秋水的模样细心的给她揉按肩膀,说道后面不自觉的带出了几分责怪来。
“辰郎很优秀的,他会写诗会写书,娘您前段时间最喜欢听的《西游记》就是辰郎写的,他是有才名的,只是受限于自己嫡次子的身份无法施展。”
“你说他之前受限于嫡次子的身份无法施展,那现在他是羽翼丰满了?怎就突兀的施展出来了?你又说《西游记》是他所著,那为何与人交谈之际却相谈泛泛接连被人问住?”
“若说他写的那些诗,每一首拿出来都是好诗,但其中所含的心境横跨从生到死风格更是千变万化,该是一个怎样的人才能写出这么多的诗来?这样一个人,便是一个嫡次子也不该被埋没了二十年,你莫不是以为江将军是个庸人。”
蓦然之间被盛母指出这么多的问题,盛毓秀楞在当场,脑海中思绪纷杂,就好像有两个人在打架一般。
一个人说何必在乎这么多,你爱他他爱你不就好了?
另一个人说为什么不在乎,如果他是沽名钓誉之人又怎配得上你的喜欢?
两个人在脑海中打作一团,最终第一个人成功了。
“娘亲,这些都不重要啊,只要他爱我就好了。”
盛母蓦然睁开眼睛,一眼看过去直接将盛毓秀定在当场。听着她的小女儿满心满眼的全是情情爱爱,头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对小女儿关注太少以至于她如此天真。只期望现在还不算太晚,对着秋水招了招手让人将盛毓秀带下去,没有她的命令谁都不能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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