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城似是无奈地笑:“确实不会觉得。”

戚依白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傻问题,可她还是自顾自似的说了下去:“我当时喜欢上的可不是这样的你。”

“那是哪样的?”宁城自己心里有一段记忆,但是他已经逐渐开始意识到这似乎是被篡改过的,起码这和戚依白世界里的不一样。

他无心去追究谁口中的真相才是最正确的,只有戚依白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

戚依白把毛毯展开一个边边,伸手抓住了他的手,将自己手心的温度传了过去:“是温暖的。”

时间似乎一转回到了当年,漆黑的小巷子里,她拎着一杯路上买好的奶茶,看着伤痕累累的宁城,似乎是觉得很无趣地歪了歪头:“我还以为是只猫呢,没想到是个人啊。”

兜兜转转,他们有了后来的故事。

兜兜转转,宁某人脑子瓦特全不记得了。

瓦特了的宁城无法接这一句话,两人之间也沉默下来。

戚依白随着宁城走到了一间之前没见过的房间前时,才再次开口:“既然那个血族都能被找到,你应该也知道眼镜男去哪里了吧?”

宁城道:“人类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内。”

戚依白抱着胳膊:“我才不信,不过也没所谓,反正他也不是凶手。”

“你已经确定了?”宁城问。

“嗯。”戚依白这回倒是没和他打哑谜:“眼镜男如果是凶手,他没必要躲起来,还躲得这么好。昨晚我考虑过这个事情,凶手会保证自己尽量在人群之中,这样他才能够顺势杀死更多人。他一旦失踪,再次出现就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所以这么久不出现也不事儿,只能说明那家伙意识到自己会成为众矢之的,提前藏起来了而已。”

“那乔蒗呢?”宁城饶有兴致地和她一问一答。

“如果说越不出现的人就越没有嫌疑,那乔蒗难道不是很可疑吗?”戚依白反问:“她看起来是死了,但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活过,谁又知道呢。”

说着,她垂下眼帘,轻笑了声:“马尾辫昨晚说了很多吧?但怎么一句也没提起她的前男友。不是恋爱脑吗,他们之间的交集应该和这些前男友们脱不开干系呀。”

“看来真的没睡着。”宁城下定论。

戚依白暗自翻了个白眼,不愿意接这个明显带着埋汰意味的话茬。

在她眼里,现在所有的脉络都已经变得清晰,就像是一张水墨画绵延得铺开,等着她落下最后一笔。

而需要验证的最后细节也就在不远处,戚依白看着面前的门,没有犹豫,直接推开。

下一秒,她却听到“嗖”得一声过去,就连宁城都没来得及反应的空隙,她便觉得耳朵一痛,耳环滚落了下来,触碰到地面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戚依白倒吸一口凉气,耳环扯破了她耳垂上的肉,鲜血瞬间涌出。

黑暗还是叫人惶恐不安,但更加刺激神经的是,血腥味蔓延开来,她知道保护自己的护盾消失了。

居然是这种感觉啊。

戚依白想。

在乖乖女发现自己的护盾不见了的那一刻,估计和她现在的感觉差不多,就像是被人从温暖的巢穴里拽了出来,直接按进了冷柜里。

血族还想继续上前,却很快痛苦得倒在了地上抽搐。

戚依白趁着这个时候想要躲进之前血族在的房间,还没关好房门,这唯一的格挡就被直接踹开,随后她整个人便落入了宁城的怀抱里。

戚依白背后贴上冰冷的墙,面前是男人泛着红光的眼睛。血族的兽性在此刻展露无疑,所有来自最原始野蛮的威胁被摆放在了她的面前。

他的獠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冒了出来,表情也异于往常的冷血。他的手放在戚依白腰上,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直线缩短到没有。

戚依白被他强迫地抬起头,被他的视线扫过脸颊。他身上的气息包裹住她,像是在圈地盘的捕猎者,面对自己到手的猎物在思考着从哪儿下口。

时间被骤然拉长,漆黑中她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心跳却出卖了她。

“白白。”宁城哑着嗓子开口。黑夜中他说话都像是在她耳边呢喃,依旧是之前那般悦耳纵容的语气,却叫人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

他垂下头,吻在她的眉心上,看似很克制,却又充满了蛊惑:“我真的好想你。”

戚依白想要挣扎,手腕却被他捏住动弹不得。她只能放出一句狠话:“狗东西你敢,我就再也不会原谅你了。”

宁城像是听进去了,可没多久,他便敛眸:“可我们现在也老死不相往来了,起码这样你就再也不会离开我了。”

他撩起戚依白脸上的碎发,看着女孩逐渐红了的眼眶,默不作声地帮她一颗颗亲吻掉泪珠,动作却丝毫没松开,反而将人揽得更紧,最终咬上了她还沾着血水的耳垂。

“你说过你不会的。”戚依白身体轻颤,哽咽着道。

宁城碰着她的额头,答非所问地一声声哄着:“我保证不会疼。”

戚依白还想说什么,宁城却已经慢慢顺势凑进了她的颈部。恍惚间,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产生的错觉,他的气息居然是温热的,像是他们曾经在游戏外的打闹。

也是此时,她竟然看到镜子里马尾辫坐在她身后不远处的沙发上,用口型说了一句话:

瞧。

你们那些所谓的爱情其实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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