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屿不以为然:“你确定不是你把她们带坏?”

童屿说完盯着自家妹妹耳朵上的那一排耳洞:“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

童渺捂着自己的左耳:“哥你看错了吧!”

童屿立马给了妹妹一个脑瓜崩:“你是脑残还是什么?”

童渺放下捂住耳朵的手:“你不懂,这叫发泄,每次心痛就给自己打一个耳洞,耳朵痛了,心就不痛了。”

童屿看着自家妹妹那副逼样,心里又不爽起来:“都什么年代了还学伤心非主流呢?你要再敢打耳洞,我就把你这两只耳朵缝起来!”

童渺加快了步伐走到前面:“跟你说不清楚!”

童渺气呼呼的,妈妈在的时候至少还会和她讲道理,这换成了哥哥,简直一点人情味也没有了!

童渺站在一个小巷子的转角处,硬是不肯在继续往前走了:“哥,我真的不想住校,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自己会注意安全的,再说了,被杀人犯盯上这种事发生的概率也太低了,我怎么可能这么倒霉...”

童屿冷冷的回道:“被水泥车卷进车轮的概率也很低。”

但这样的事情就发生在了他们妈妈身上。

后半句他没说出口,再看童渺的时候,童渺的眼睛已经红了,她一句话也不想说了,直直的往前走。

童屿的眼神晃动了一下,他不该这么刺激妹妹的,但他已经失去的母亲,那个不回家的父亲也相当于没了,他不能再没有妹妹!

跟着童渺走到班主任的办公室,交了一些住宿的基础费用,又代替童峥签了住宿协议,这件事就算落实下来了。

然后她带着童渺去了校内超市,买了一些洗漱用品。

童渺的新室友叫唐芯,这女孩儿声音很甜,唐芯带着他们找到了宿舍楼:“哥哥,就送到这儿吧,女生寝室不让男生进,这些东西我帮她提上去就行了。”

童屿走之前存了唐芯的手机号:“有事打我电话。”

看着妹妹上了楼,这才想起来自己忘记吃午饭了。

在街边点了碗面,却不是很有食欲,大概率是被陆望这家伙给气着了,他结了账,站在公交站牌下等车,打算回家给童渺收拾点衣服送过去。

这么来回一折腾,回医大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独自行走在校园里,暗淡的灯光延绵到很远的地方,就像心底的点点星光被岁月的幕布遮住了轮廓,那些本该有的欲望也被悄无声息的藏在了后台。

学校情人坡和小树林一到晚上就会聚集一对对甜蜜的情侣,童屿抄近路走过的时候,惊动了好几对正在亲热的男男女女。

女生羞涩的把头埋进男生的脖子里,仿佛这样就不会被人看见一样。

童屿忽然想起了一年前的场景,那时他寻着地址去找童峥,结果在蓝吧看见童峥羞涩的把头埋进了另一个男人的脖子里。

他很震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一刻他才知道,为什么父母之间的感情会这么淡薄,为什么妈妈成天都是一副麻将脸,终日不见幸福和喜色。

他不懂他们的婚姻到底有什么意义,只知道两个人苦苦支撑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只是为了孩子。

推开寝室的门,里面一个人也没有,陆望的床已经收拾好了,床单铺得平平整整,被子也叠得整整齐齐的。

姓陆的多少有点强迫症,硬生生把柔软的空调被叠层了豆腐块。

想起陆望上课的时候说过,他老爸是当兵的,估计从小没少受老爹的熏陶。

陆望的桌面上放了几样洗漱用品,书架上明晃晃摆着一大罐蛋白.粉,又腾出大片位置放他的哑铃和健身器材,蓝色生自恋(教材书)被他挤在一个很小的空间里,看着可怜巴巴的。

一个特大号的银白色行李箱立在座位旁边,之前没有见过,应该是后来拿进来的。

寝室就四张床,都是上床下桌,一边两张床位,以后要跟陆望床挨着床了,心里有种无处安放的烦躁感。

童屿的对面是卢青山的床位,卢青山的桌面收拾得还算整洁,书架上摆着天文地理、以及各个朝代的著作,最显眼的还是一些古书,例如:阴阳八卦、易经等等......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在网上淘来的造型奇特的摆件,有长得像罗盘的,也有像宝器的,总之摆放的位置很讲究左右对称,但凡左边有个摆件,右边就一定会有一个类似的摆件与之对称,桌面凌乱的时候这个规律也会存在。

用卢青山的话来说:这关乎到风水气运,所以必须讲究。

苏达的桌面就比较不堪入目了,最显眼的位置摆着他花高价组装的电脑、键盘以及主机,一个曲面显示屏就占据了桌子的大半位置,青轴键盘和两个低音炮音箱也是他的宝贝。

桌面再脏,这几样一定是干净的,每天都要用酒精湿巾擦拭至少两遍,键盘的键帽都要拆下来擦得干干净净,其他物品就没有这待遇了,无一例外的积了灰尘。

鼠标旁边摆着一个积满烟头的烟灰缸,以及喝完未扔的易拉罐,然后是打火机、烟盒子、饭卡、钥匙圈、指甲剪、掏耳勺、乱七八糟揉成一团的零钱......

总之这些东西见缝插针,每次要用,都要在键盘和显示器的空隙里掏半天。

童屿看着有点头疼。

正头疼着,卢青山的电话打了进来:“童哥,你怎么回事啊!说好了晚上8点在后门的烧烤摊聚餐的,你人呢?”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