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其岸贴住她的额头,低哑的嗓音淡淡问:“饿吗?”

连樱摇摇头,尽管只吃过早餐,但她的确没有饥饿感。

“很忙吗?”

蒋其岸这几次的出现都来去匆匆,尽管他在短短的时间里伸出了手,可连樱想握的时候,却不安生。

“已经解决了。”

蒋其岸抬手,点了下连樱的嘴角,轻轻皱眉。

“怎么弄的?”

连樱这才想起,在机场时,笔杆滑破了嘴。

她抬手去摸,还想从他膝头跳下来找镜子照一照。

蒋其岸没松手,贴着膝弯的大掌紧紧隔着牛仔布料都透着热度。

另一手倒放开,用手机调了镜子模式,让她照一照。

“是不是很难看?”连樱嘟起嘴轻轻埋怨,“我这几天台词课学的不好,我觉得老师在批评我。”

蒋其岸眉头又一次皱起,连樱赶紧解释,“是我不好,我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老师说我的都对。”

说着说着,底下了头,轻轻地,手也慢慢拽上蒋其岸衬衫的一条皱痕。

“我加了你微信,以后要回我。”

他好像叹了口气,很轻,连樱没有完全捕捉到。

他双手放开了她。

“叫他们来做晚餐。”

连樱按住他的手,甜甜一笑。

“我来做好不好?”

蒋其岸手停在半空,大约是愣了五六秒、

清淡地说了句:“好。”

连樱从他膝头跳下来,直奔厨房,打开冰箱。

两个落地双开门的冰箱里应有尽有,可惜连樱会的菜也不多,意面牛排烫个蔬菜,就是她会的全部厨艺。

要求做饭,只是不想有外人出现。

连樱在把牛排扔进微波炉解冻的时候,脑海里出现了嫌弃自己的想法。

才第五次见到这个男人,她已经有独占、自私的念头了。

蒋其岸隔了会儿才从书房出来,他没穿拖鞋,光着脚,坐在厨房中岛旁的高脚凳上。

衿贵优雅地一靠,像件艺术品般的身姿。

连倒水的姿势也如画一般。

连樱转身找调料的间隙,余光瞥见他时,心又失速了片刻。

蒋其岸在看她,连眼角的疤痕都有专注的味道。

他一边喝水,另一边手时不时地转动。

连樱忙转过身,她感觉有点发烧,不然不会脸颊发烫。

随口想用点家常话,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蒋其岸,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都可以。”

连樱的脑子又“嗡”了下,倒不是这句话多动人。

按照叶青的说法,什么承诺都做的男人一定是骗子,蒋其岸答应的太容易,一定比骗子更可怕。

动人的是他的语气,笃定、平和,半点深情都没有,透着股爱信不信的自信。

让人不由不信。

连樱迷恋这种气质,她知道叶青或者六叔一定会骂她脑子有病,可她偏偏迷恋。

在深不可测的迷宫里探底,是一场伟大的冒险。

“你喜欢什么口味?几分熟的牛排?”

“都可以。”

“哪有都可以的?五分七分,还是全熟?胡椒还是海盐?”

“都吃。”

“不行,你一定要挑一个。”

蒋其岸卡壳了,连樱转头,“逼”问他:“有那么难选吗?”

“我不在意。”

“那你就和我一样。”

蒋其岸不反对:“好。”

“我的口味可不是都行,五分熟,撒胡椒,菲力和西冷里更喜欢菲力。”

烟火升起,也点燃了连樱本来的性格。

话多、活泼、随意。

一个人间小话痨。

“蒋其岸,你家在申城吗?我们以后都要在申城吗?”

“公司在。”

“我有别的选择吗?”

“剧组不在。”

“那我们不是要异地了?”

“蛟州很近。”

连樱把牛排装在白瓷盘里,又切了点配菜装饰。

心情舒畅,甚至扯了两瓣菜叶当花朵。

“以后要不在蛟州呢?一部片才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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