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臣列无法镇定,还有一个人更加无法坐在椅子上。

“王主圣明,臣自先帝已辅佐二世,从未有过不臣之心。”

董太师躬身解释,像他这种年纪站着都成问题,但不得不解释,如果侯君的话让王主相信,他董家满门都不够杀的。

“这个该死的小子,”

虽然心中是这么想的,可到嘴边却说道,

“王主之恩,董闻铭记在心,从未有过偏颇,陛下任用贤才,臣也是竭力尽心的推荐,从未有过不臣之心。”

“至于臣孙子董奇云,只不过井底之蛙,看三尺天空,如何能与王主相提并论。”

“煊赫门主句句诛心,诛的不是微臣,而是王主,更是我赵王朝啊!”

“此子刚刚当上煊赫门主,就在城楼上杀戮同僚,以后怕是会有更多无辜之人遭此子毒手。”

“望王主明鉴,不杀此子,王朝将乱啊!”

如果说侯君先入为主,言语似剑指向董闻,那么董闻就是真正的句句诛心,不杀侯君难以平民怨。

“董太师所言极是,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在董闻话音刚落,他后面那些文臣纷纷附议,要王主斩杀侯君,以惩大戒。

这是在逼宫啊!

逼着王主做出决定,这是众文臣的选择,同时文臣一方也明白,如果董太师被撼动,那么文臣一脉将划出第一列。

相对而言,情形对侯君更加严峻,毕竟董闻有文臣一脉,他什么都没有,既不是武将,也不是文臣,神医能上麒麟殿?

叶子成也不会帮他,这是他的选择,不然最后功亏一篑之下,叶子成将会是整个文脉的敌人。

当然,做出最后决定依旧是上面的那一位。

“不杀我,王朝将乱?”

侯君被气笑了,还真是团结,文脉沆瀣一气,武将却撕成三分。

“麒麟殿何等威严尊贵的地方,你这个逆臣竟然发出笑声。”

“王主威严岂能践踏,臣请求王主即刻斩杀此僚,以正王法威严。”

“臣附议。”

中书令裴然公然上述,侯君太放肆,刚才太监还叮嘱他在麒麟殿上不要失了礼数,转头一看,侯君竟然在肆笑。

王主却没有制止,饶有兴趣的看着。

“文臣一脉自结一党,为了微臣竟然敢公然逼宫,依微臣来看,王朝不如杀尽文人,断其文脉,重铸文运,让天下人看看王主的威严不可侵,不可辱。”

侯君直接将话说来,义愤填膺,丝毫不偷偷摸摸,目的很明了,就是针对文脉,甚至想要重铸文脉。

此言一出,文脉一众身躯一震,每个人看向侯君的眼神都是充满仇恨,恨不得千刀万剐。

这可不仅是针对董太师,而是针对整个文脉。

“王主圣明,切勿听信此子妖言惑众,自古文脉就是辅佐王主的利器,若断其文脉,岂不是自断一臂,此子这是在削弱我王朝之根基啊!”

董太师明言道。

“臣附议!”

“臣附议!”

随后又是多人附议,纷纷表示侯君不可留。

“这不是在逼宫?”

突然,在武将中出现一道声音,惹得众文臣齐齐望去,是元侯元芳,瞬间冷汗直流。

其他的武将倒是没有什么,可这元侯,是赵王朝中唯一一位封侯之人,位于诸王之下,可实际上元芳更是王主的近臣,宠臣。

“元侯不可妄言,我们这是在为王主除奸佞,为王朝而利,绝不是逼宫之举。”

董太师开始声明,也错开元侯之话,此事若是元侯加入进来,那他真的危险了。

元芳瘪瘪嘴,倒是后面也没有说什么。

“不是逼宫?这还不是逼宫,那什么算是,将刀架在王主头上吗?”

侯君直接开启怒骂,这个老不死的,以势压人,可压不住他。

“放肆!”

这一次不是董太师,也不是文臣,而是王主身旁的大监。

这是什么话。

“放肆什么,这不是逼宫。”侯君也不顾,迎上大监锋利的眼神,强势回应道,

“王主,董闻从一开始就要除掉微臣,从未反省自己的过错,身为一朝之师,文臣之首,却一再逼迫王主低头,这不是逆臣,叛臣还是什么?”

“至此臣未听一言有关江山社稷,却是文脉之利,文脉如此,武将何用,那王朝从此重文轻武,不要武将,只言文脉,赵王朝可还有未来?”

“再言,少儿不知天高地厚,却观三尺井口,那他看到是三尺井口,还是向往井口外的天空,这不是谋逆还是什么?”

“此等文臣,王朝留之何用,用之何处?”

“若王朝是此,臣愿请一死,不死也不愿再为官。”

“一朝天下,却要看文臣之面,可笑至极。”

随着语气的加重,侯君整个都亢奋起来,以一人之势压住众文臣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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