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处于孤独黑暗环境中的忽必烈,在混乱的自由状态下失去了心智,所以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若有若无”的声音,或者说潜意识里将其视为虚无的幻觉。
然而,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渐渐穿过深沉的黑暗,非常真实地回荡在忽必烈的耳边。
“有人来了?“忽必烈忽而恍惚惊醒,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不可思议却有万分之一的几率。多日未进食的身体突然像充满了活力一样耸动起来,冲向精铁制成的牢房栅栏,掩盖住凌乱的头发,一双兴奋的眼睛闪烁着难以抑制的光芒,在黑暗中拼命地朝脚步声逼近的方向望去!
过了一段时间,好像过了很久。黑暗中的脚步声突然停止了,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四周又是一片寂静。只有忽必烈还在双手扶着栅栏,眼睛很不情愿地来回扫视着。他不相信刚才的声音只是幻觉。不,从来没有,一定是人的脚步声。
“忽必烈汗瑞古拉瓦努斯。”
毫无征兆的,黑暗中,一个声音突然响起,缓缓念着一个熟悉的名字。
“是谁?“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忽必烈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他依然惊疑不定地盯着栅栏外的黑暗。终于,一个不同于周围黑暗的影子缓缓浮现。
这是一个穿着斗篷的男人,高个子,披着斗篷。在黑暗对视线的阻碍下,忽必烈看不清楚这个明明近在咫尺的人的脸。然而他的出现如此谨慎,忽必烈原本的希望顿时膨胀。
“你是谁?”沉默了很久,忽必烈见人家没打算先开口,只好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出乎忽必烈意料的是,黑影立刻回答了他的话,“你只需要知道我在这里做什么。”
虽然来人无意表明身份,但忽必烈毕竟是个诡计多端的人。来人的纯正英气早已让他暗暗确认了之前的猜测。
“我被要求帮助你,这是我的目的。”来人接着说,他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声音发射器在固定模式下播放。“不过,在我帮你解决之前,我必须根据你丈夫的要求问你一个问题。至于王先生的身份,就不用问了。”说完,他突然从斗篷里伸出一只手,手掌里握着一枚青铜戒指,戒指上刻着一圈拉丁文。
忽必烈在看到戒指的一瞬间,只觉得心中突然迸发出一股希望,充满了全身,仿佛血液里有一个魔鬼苏醒了。忽必烈真的没有想到戴夫会愿意付出巨大的代价来拯救自己。毕竟马萨诸塞州的事情已经彻底失败了,uy一家已经落到了illa手里。即使他不愿意,他也没有利用价值。更有甚者,戴夫本人现在也有危险。不管他怎么看,他的获救都是无望的。
但是,眼前的人,其实说明他们还有机会活下去。
忽必烈勉强忍住内心的冲动,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说道“不管你的丈夫是谁,我都致以最高的谢意。我忽必烈汗卡里古拉瓦努斯,宣誓誓死效忠,绝不不忠。”
“很好,你的忠诚,我丈夫已经知道了。至于你的忠心,我觉得出门后由你老公亲自收下更合适。”虚影又把她的手拉了回来,淡淡地说“嗯,我老公想确认一件事。你被俘后,有没有把几个月前在普罗旺斯密会的事告诉任何人?”
果然,当虚影问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忽必烈已经完全相信了自己的猜测,只有那个人才能在不被别人察觉的情况下自救。我真的很幸运。如果我没有碰巧知道那个人的身份,恐怕我真的只能在这个黑暗的地方变成一堆白骨。
无数的想法闪过我的脑海。忽必烈斩钉截铁地说“我可以以任何名义发誓,我没有泄露任何关于密会的事情。而且城邦好像也不知道内情,我也没理由说。”
话音落下,虚影并没有立即回复,而是似乎沉思了片刻,以确认忽必烈话的真实性。
片刻之后,虚影动了,看见一个小玻璃瓶递到忽必烈面前。
“喝了它,然后我就可以把你弄出来。”
当他的目光接触到那个普通的玻璃瓶时,忽必烈不禁露出一丝恐惧和犹豫。而虚影自始至终没有任何解释,如何选择取决于他自己的决定。
一颗冷汗从额头滴落,不知过了多久,忽必烈的瞳孔突然收缩,颤抖的手突然变得坚定有力。他突然拿过玻璃瓶,然后马不停蹄地拧开盖子,抬头把瓶子里的液体全喝了。
巴约纳,西丹吉尔城邦大西洋上唯一的海军基地。
凉爽的海风顺着地形的缝隙吹进港湾,吹动码头上依旧鲜艳却不再耀眼的丹吉尔海军旗。在港口的中心,一艘青铜色的乌鸦吊桥战舰托着一座迦太基战舰船头的巨大雕塑,独自回忆起数百年前的丹吉尔海军时代。
巴约讷是一个大型军港。其实建造这个军港的初衷是为所有在大西洋上自由航行的丹吉尔军舰提供后勤补给和避风港湾,以保证丹吉尔海军的威严辐射整个近海。然而,这一雄心勃勃的伟大初衷,随着丹吉尔内部海权思想的消退,再也没有被提及。这个建造精良、装备精良的军港也被丹吉尔的统治者彻底遗忘了。
当夏洛特和佩德罗一行人兴奋地来到这里时,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片异常冷清和孤寂的景象。驻扎在港口的军队大多去了邻近的共和国找乐子,而海军士兵只能无聊地守着空港,无助地看着。每一天,曾经崭新而强大的战舰逐渐腐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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