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咳咳……”

借喝水平复心绪的林樱差点没被呛死,杯子哐啷一扔,弯腰狂咳的她一边吃惊于老四的敏锐,一边飞快思考怎么解释才令人信服。

她不怕熊孩子怼或骂,更不怕他冷嘲热讽,唯独怕影响他的学业!

忽然就深深理解后世那些为孩子高考而隐瞒离婚掐点离婚的父母,林樱扶桌长吁:

“你说什么?谁?”

“英武侯。”

顾七弦算是发现了,她就喜欢英俊的,之前看院长也是眼睛发直!英武侯纵横军中多年,气度和院长截然不同,一个翩翩若春风,一个凛凛如深渊,但彼此有一个最大的共同点:

眉眼生得极好,像是画卷中走出的人物。

心不由自主提起半寸,林樱抱胸冷睨:

“顾七弦,你念书念傻了吗?人家是堂堂侯爷,我什么身份,肖想?开什么玩笑吧?”

“那你方才为何突然暴躁?”

“我……”

翻了个白眼,林樱理直气壮:

“心疼银子!商业计划书你起草的,内容你很清楚,不仅如此,人家还加了一成,等于我今天赚三十两就要分九两出去,你说我为什么暴躁?他啥都不用干白拿钱,我辛辛苦苦操持还得被剥削,你说我为什么暴躁?”

顾七弦眯眼:“当真?”

“比金子还真!”

自己不想提的人和事,这熊孩偏还纠缠,气死个人!

眼珠滴溜一转,林樱压住心中郁闷,走过去柔声说,“地位身份悬殊如鸿沟,你这话可不傻吗?千万别说出去,得笑死人,知道吗?我现在一心想赚钱,把你们四个拉扯好,其它的,暂时不会想。”

“暂时?”顾七弦淡淡睇她,“我们四个已经长大,还需你拉扯?”

“不是拉扯,也是照看!”

林樱板起脸:

“我本来还想晚上当着全家的面好好夸你来着,你今天干净漂亮地帮忙拿下一笔生意,可你现在是干什么?故意给我添堵是吗?是,我并非你们亲娘,说到底和你们没什么关系,既然这么不受待见,我走!我什么都不要,把你爹牌位给我就行!”

听到牌位,顾七弦的脸色瞬间柔软两分。

眼角余光瞥见的林樱,立马转身,好像真被气得背过去。

少顷,沉默如铁的少年别别扭扭开口:

“一听金柏年说斌叔和乳娘人好,你马上开始心软,我不开口,现在哪有三十两?就凭你这耳根子和心志,能赚钱才怪!我爹的牌位哪儿都不去,少打拿牌位走人的主意!还有不少书要温,我回房了!”

顾七弦疾步出卧房,正好碰到顾泠泠翩然归来。

瞧他脸色有异,她关切的问:

“四弟,你怎么了?”

“没什么。”

看一眼女扮男装、还弄把折扇装斯文的三姐,顾七弦站定,一改漠不关心,叮咛道:

“听说你成天在外面跑,自己当心!”

“放心!我当心得很!”

美艳眉眼间再找不到一丝破碎痕迹,多了一分勃勃英气的顾泠泠惊讶看了眼居然开始关心自己的四弟,啪一声,高兴地收起折扇:

“待会儿晚上让长姐做你爱吃的红烧肉和白汤鲫鱼好不好?我找林氏说点事,说完就去买肉和鱼!你赶紧好好温书去吧!”

两人对话,林樱在屋里听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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