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宴辞说:“你之前说京都的气候,你跑步跑不了多远,心口就会闷的难受,很怀念南方的气候。”

温阮盯着眼前英俊的男人,似乎再说这话还有点小委屈,是因为那时候他就不想她回南方对吧。

她当时就是为了逃避,随口一说。

贺宴辞就真的为了她能够好好生活在北方,给她造南方的景,给她修能跑步的地下跑道。

温阮鼻头一酸,眼眸湿哒哒的。

低声问他,“你是怎么做到,这不是一件小事情。”她知道的不简单,就说这个舒服的空气,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没费多大劲。”贺宴辞轻描淡写。

“嘿,贺哥你就别装酷了,大小姐我告诉你,这个好几个相关部分都要点头的,贺哥为你给你修建地下跑道,费了不少心力。你可要好好的补偿我们贺哥哦。”程敛坏坏道。

温阮明白,贺宴辞是一个很低调的人,这么些年都没有因为一件事去麻烦那些相关部门。

这次因为她,开了金口。

温阮努了努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哭腔很重的问贺宴辞,“老公,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这样我会被你养废的。”这么多年,她在爸妈的宠溺下没能废,但她感觉自己要被贺宴辞这个男人养废了。

“那样挺好的。”贺宴辞抬手给她擦掉眼眶的湿润,“这样你就不会惦记,跑步的事,还会时不时惦念回南方的事,说不定还想着跟符景百跑步。我建了这么好的跑道,各种运动器材的完善,你再也不会惦记和符景百跑步的日子了。”

他俩都这样的情况了,贺宴辞怎么还吃符老师的醋呀。

小气吧啦的男人。

温阮破涕而笑,踮起脚尖仰头,亲了下贺宴辞的下颌。

她舔了舔唇,故意说,“南方有外公外婆,那也是我的家呀。”

贺宴辞说道:“嗯,以后我们有空就回外婆家住几天。”

表白求婚结束,那群看好戏的被贺宴辞一张黑卡搞定,一个个的拿着这张卡去潇洒。

温阮趁大家都没注意到,覆在唐随意耳边悄悄说了什么话,唐随意悄咪咪的比了一个‘好’的手势。

两人手牵手的漫步在跑道上,心都无比的宁静。

温阮看向中间那架钢琴,“那架钢琴就放那吧,以后我们可以十指合奏。”

“好。”他也没打算挪走。

“贺宴辞,跑道圈外围的圈是多大啊。”温阮指了指最外的环形圈。

“最外围是四百米,所有跑道叠加是一千三百米。”贺宴辞回她。

温阮转身对面贺宴辞,一步步退着往前走,好奇的问他,“为什么叠加是一千三百米?”

贺宴辞耳尖又泛起了一丝红晕,这是他不好意思的表现。

温阮以为贺宴辞不会说,每次出现这样的情况,他都不会说的。

还想着下次再套路他,总能知道的。

没打算追问。

贺宴辞几大步到她跟前,兜住她的后腰,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两人腿部紧贴,她一字一句说:“你九岁去的南方,我们再次见面你二十二岁。”

温阮惊愕,她怎么也没料到是这个原因。

贺宴辞要不要这么好!

这个数字他都还特意编排一下。

温阮手指勾了勾贺宴辞的宽厚的掌心,继续漫步在软软的橡胶跑道上。

一会,她问他,

“贺宴辞跑道还没名字吧?”

“嗯。”

“‘一千三百米的爱’吧。”温阮笑容嫣嫣的提议。

“好。”这个名字他很满意。

两人手牵手从最里面的一圈跑道,走到了最外边,一千三百米被他们全部压了一遍。

两人十指相扣的往地面走去,温阮说道,“贺宴辞当初我就是随口一说,并不是因为京都气候原因我没法跑步。”贺宴辞都为她做了这么多,她不如实说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我也没有那么爱运动。”都是借口。

回到地面,贺宴辞眉峰微挑的问她,“你确定?我看你挺喜欢运动的。”

“......”温阮微微吐着气息,很是无语,怎么说着说着他都能往这上面去呢?

贺宴辞唇角幅度勾起,“宝贝,今晚我们就歇在玫瑰园这边了。”

“哦。”她也想看看夜景,贺宴辞做了很多隐形的灯光,夜晚应该很漂亮。

贺宴辞长长一叹,看着温阮别有深意的说道,“好久没睡新房主卧,今晚一定要好好体验下。”

“......”温阮瞬间就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她纯属是想要看夜景,贺宴辞竟然在想那些事!

他低沉的又在她耳边轻声具有诱惑力,“阮阮,我让人把床单换成了大红色。”

温阮抿笑,承接了贺宴辞那种毫无掩饰的邀约。

夜晚,室外的夜景很美,流水滴滴答答的,灯光柔和,处处都充满的温暖的气息。

室内风景更是美好。

一场又一场的爱意过后。

温阮眼眸里酝着雾蒙蒙的气体,她唇瓣微肿,很生气。

“贺宴辞,你个骗子,说的我来。”

“嗯,下次一定让你来,今晚我怕你累。”吃饱喝足的贺宴辞搂着娇妻,嘴边挂着满足的笑。

“......”每次都这样说,她很不服气,“你不要这么过分我会累么?”

“怕你太贪吃,不够。”贺宴辞低笑的亲了亲温阮的发顶。

这男人太过分,说来说去都是她的问题。

那次不都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

贺宴辞悠悠转醒发现怀里是空的,他习惯性伸手去捞人,捞了一个空不说,身边的被子都是冷的。

贺宴辞双眸骤然睁开,眸色很深,很有防备,冰凉凉的。

等到彻底恢复意识,他揉了揉额头,眸色才恢复了一些柔和。

贺宴辞摸到控制器,打开卧室里的灯,喜气洋洋的,唯独不见温阮。

他拿了床头柜上的腕表看手机,凌晨十二点多。

他无奈的叹了叹气,小家伙还好意思说他这样要把她宠废了。

就她这种经常凌晨起来工作的精神,他那有哪个本事把她宠废。

贺宴辞表示非常头疼,他下床捡起地上的睡袍披在身上,又将温阮那基本已经不能穿的菲薄睡裙给丢进了废弃篓中。

贺宴辞打开书房的门,里面一片漆黑,压根没温阮这个人。

在楼下书房?

他拢了拢眉心,敢在露台或者室外去工作,他一定会惩罚她的。

贺宴辞在楼下书房找了一圈也没人,准确说,屋内没人。

贺宴辞眉心拢得越来越紧,小姑娘越来越没王法了,半夜起来工作也就算了,还真跑室外去了?

贺宴辞上楼简单的套了一件衬衫和长裤在身上,到屋外寻温阮。

一会被他逮住,看他怎么收拾她。

贺宴辞一步刚迈出门口,台阶上有荧光爱心指路。

贺宴辞心头跳得有些快,跟随爱心的指引一路走去,是别墅的北面,是一片空草坪,他什么也没安排,专门留下的一块空置的区域,让温阮自己的安排。

在造景上面,她点子多,对她,不能设计的太饱和。

贺宴辞去往北面,那款被空出来的草坪上,此时此刻搭建了一个舞台。

一向穿着旗袍和文艺复古装的女孩,此时此刻穿着酷酷的衣服,编成了酷酷的辫子,坐在高架凳子上,怀里抱着一把吉他,她前面还有个立体话筒。

肆意张狂,青春有活力。

贺宴辞在台前不远处顿步,看着上面活力四射的女孩,两人相继一笑,眼眸里只有彼此。

温阮调了调音节,一首弹唱《我的爱

心血澎湃。

过于惊艳,贺宴辞第一次看到这副装扮出现在他面前的温阮。

太过于震撼和不可思议。

又太过于惊喜。

贺宴辞早就发现,温阮身上的闪光点是无穷无尽的,她总是能带来那么多让人意想不到的惊喜。

似乎他都觉得在她身上都是情理之中的。

这样的她同样令他着迷,彷如从小时候第一眼见到那个肉嘟嘟的奶娃娃开始,挪不开眼一般。

现场的气氛被丁聍这个后期打盘的好手更加上到一个层次。

旁边的唐随意挥舞着荧光棒,还有程敛、严钺,褚林修一大群人,原本要去喝酒的都被压过来布置舞台。

一首歌完,温阮跳下舞台,得意的仰着小脑袋笑,“怎么样,老公好听吗?”

贺宴辞半抱半搂住温阮,“好听,太棒了,你什么时候会的吉他,我怎么不知道?”

温阮翘了翘唇角,“跟聍聍学的,悄悄背你学的,学了一个多月呢。不过,真的挺糟糕的,好几处都弹错了,要不是聍聍后期伴奏强,肯定不能听。”温阮说着说着怪不好意思的,揉了揉她俏皮的脏辫。

贺宴辞确实欣喜得不得了,全程嘴角都没平过,“好听,是我听过最好听的歌曲。”

温阮知道贺宴辞在故意恭维她,不过她爱听他这样说,反正心意到位就好啦。

温阮害羞,小声说,“和你相比我还是有那么一丢丢逊色,原本想着再练几个月等你生日的时候在弹给你听的。”哪知今晚贺宴辞先表白了。

贺宴辞十分欢喜,低笑,“等我生日你再弹给我听。”

“嗯,虽然你要求有点高,我还是勉为其难答应吧。”温阮扬了扬净□□致的脸蛋儿笑着说。

“为什么想到今晚弹给我听。”贺宴辞温声问她。

温阮一双手挂在贺宴辞脖子上,抿笑,“因为爱情和携手一生是两个人的事,老公都表白了,我这个老婆怎么能落后呢。只是和你的安排相比,我的就太不值一提了。”贺宴辞对她细微的好,是点点滴滴的。温阮有些不好意思,她准备太简单了。

“很够,在我看来世界上最好的礼物也不过如此了。”贺宴辞将温阮搂入怀里,紧紧将她抱住。

如果有人问他,人生至今最满足和感动的一天。

不是他在医学研发上拿过多少大奖,不是他如今的研究地位有多高。

而是此时此刻他心爱的女孩为他学的一首说唱的歌,让他更兴奋,更有成就感。

那种满足感从外直达内心深处。

人生圆满不过如此。

丁聍和唐随意很感动的看着两人相拥。

程敛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丁聍身边,小声说,“没看出来啊,你还有这一手。”

丁聍压根不理他。

程敛倒也不介意,“什么时候也教我搞搞这玩意儿?”

丁聍嫌弃的瞥了眼,走开。

程敛脾气上来,又忍了下去。

严钺淡声问,“你喜欢的那位?”

程敛双手抄兜啧了声,“嘿,我什么时候喜欢了,不可能,我不喜欢身上没两斤肉的女人。”

严钺瞥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往前走。

程敛跟上,一条胳膊勾上严钺的脖子,“严钺,你什么时候出发啊?要不要我给你搞个践行会啊?”

严钺嫌弃,“拿开你的爪子,我只是去出个长差,不是不回来。”

程敛双手插兜说,“到了那边记得代表我齐大美人问好啊,挺想她的。”

严钺什么话也没说,冲程敛踹了下。

“喂,严钺你过分了啊,劳资又没什么想你,你踹我做什么?”他一天到晚的招惹谁了吗?丁聍那个小丫头片子踹他就算了,他大男人不计较,严钺还踹他,岂有此理!

*

贺宴辞洗了澡从浴室出来,不见温阮在床上,而是坐在梳妆台前捣鼓什么。

贺宴辞柔和淡笑,从身后拥住她,亲了亲她白皙的后颈,闻了闻她身上好闻的香味,“还不上床睡觉,做什么?”

温阮没说话,纤柔的手拉过贺宴辞的手腕。

一阵冰凉,贺宴辞低头看,那串新婚之夜,他给温阮戴上的佛珠再次回到他手腕上。

温阮纤柔的小手,放进贺宴辞大掌中,“沉香珠串我改动了一下,把十三颗变成了十二颗,还取了串珠尾部的小珠子。”

贺宴辞仔细看,沉香珠串两串尾缀上的八个小珠子不见。

“它们现在都在我这里。”

温阮说着,她拿出她戴在脖子上的,一颗沉香珠串左右分别有四颗小珠子。

是从他大串佛珠串儿上取下来的。

温阮搂住贺宴辞的脖子说,“老公。你的一年十二月,我的四季。”

贺宴辞心口猛然一怔,像是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拂过他的心房,动容厉害。

这句话,他太爱了。

他的十二月,她的四季。

一切都刚刚好。

温阮眸光温柔似水,声音娇嗔动听,“老公,我会好好珍惜自己,好好照顾自己,不辜这串珠子主人的祝福。一生陪伴你左右,不离不弃。”

贺宴辞深眸紧紧一收,低下头含住温阮的软唇,温柔的亲吻着她。

两人不相伯仲,缠绵难分。

渐渐地,一对剪影在微光形成一道美妙的风景。

室外暖色浓浓,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一切的美好才刚刚开始。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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