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狗真的连眼都不眨一下的?

进入研究院的科技研发楼层,温阮震撼不已。

全新高科技,比她看的医学科技馆高级不知道多少倍,整层的房间都是玻璃间,可以一眼看透整层楼,都是肉眼可见的空中界面。

第一次真正踏入贺宴辞的专业领域,里面都是先进的医疗设备,那些穿着白八卦的机器人在模拟手术。

研究员和程序员在空中界面输入代码远程操控类似手术室。

程敛解说:“这就是贺哥发布会上的新科技。震撼吧,很急或者高难度的手术,医生可以不用赶赴现场手术,通过信息传送进行操作,减少医生压力。”

温阮盯着模拟手术中的机器人,“有失败的可能吗?”

程敛笑,“手术没有万无一失的,机器人手术能有效降低失败的概率。这种新型技术,备受社会关注,贺哥又是唯一能坚持这么多年研发医学科技事业的人,他压力很大。”

温阮唇瓣紧抿,他知道的,贺宴辞压力从未减少过,他肩上扛了太多期望,生命的期望,医学领域突破的期许。

每次只要有新的研究程序注入到手术,哪怕是实验手术,贺宴辞都很关注,她时常凌晨听到贺宴辞在讲电话。

听到手术成功,贺宴辞会在阳台外逗留一会,而后才进来安心的抱她入睡。

“大小姐我跟你说个事,贺哥刚创立公司的事,贺哥从不喜欢人提的,我悄悄跟你说。”

温阮回头看靠在玻璃墙上的程敛,一向吊儿郎当的程敛,此时竟在他脸上读出了几分严肃。

程敛面色沉下,“贺哥公司刚成立不久,他带领团队研发出第一台肾部微创手术的机器人,面世之后一时间在业界名声大振,被人传得神乎其神。那时有一个肾癌晚期患者的家属找到贺哥,要求成为第一个手术者,哪怕技术还不够成熟,他们也要试一试。”

“期初贺哥是拒绝的,当见到患者只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听说患者有严重的哮喘而且心气不足的症状。贺哥却接了,没犹豫。”

“试想,这两种状况同时发生在一个癌症患者身上,这手术的几率基本为零,医学专家、研究教授都劝他不要接,贺哥执意接手术。”

这两种病状,患者的年纪,温阮不自觉的带入了自己,

贺宴辞是因为想到她的情况才接手术吗?

可那个时候她跟贺宴辞没什么交集了,他还那么烦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思绪很乱,想法很多。

温阮心紧了紧,十指微微卷拢。

“小患者入院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在药物的维持下,在医院半年住了半年。一切就绪,”程敛沉默一会,低声说,“小患者死在了手术台上。”

温阮撇开头不看向对面的程敛,唇瓣紧绷一条直线。

程敛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套,沉声说,“原本这一切都不是贺哥的错,这种情况一开始就是注定的,家属相反很感激给了小患者半年的生命,让他们再有机会陪伴她半年。贺哥不知怎么就过不去,颓废了很久。”

温阮眼圈发涩,她忽然有点明白贺宴辞过不去的原因,手指紧扣着手心。

“大小姐,贺哥手上的那串沉香木珠串你见过吧?”程敛问。

岂止见过。

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晚上,他送给了她。

现在还好好的放在她梳妆台的锦盒中。

“嗯。”温阮闷沉的回。

程敛扯了个笑,“小患者入住贺哥医院时,家属赠送贺哥的。保佑他之后在医学研究的道路上一切顺遂。”

温阮一开始以为贺宴辞信佛,没想是小患者家属送他的。

保佑他医学顺遂,她却是第一场失败的手术。

贺宴辞当时是怎样的心情,面对一切的。

温阮唇瓣紧抿,眼圈眼泪轻颤。

程敛叹声,“那次手术,贺哥消沉了许久。那年的贺哥也才十九岁。”

十九岁的她,

就连她笔下的人物因病或者意外死亡,她都能伤心很久。

贺宴辞呢。

那可是真正活生生的生命在他面前陨落。

他又说怎样挺过来的。

温阮突地想到一窜数字,问程敛,“190825是什么意思?”这是贺宴辞手机密码,开始她还以为是谁的生日,家里面没有人这天过生日。

“可能是手术的日子,也不一定。”程敛不敢肯定,他并不在手术现场。

贺宴辞开完会办公室,小助理跟贺宴辞说,温阮从研究院回来了。

贺宴辞冷隽的面部有了一丝柔和。

他回办公室,关上门,温阮没写剧本也没看书。

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单手兜着脸颊,视线看去窗外发呆。

茶几上一杯没喝的牛奶。

贺宴辞将夹在臂弯里的笔记本放在办公桌上,缓步走了过去,弯身,手背触了下牛奶杯,温度已经不高。

“发什么愣?牛奶都不喝了?太甜?”贺宴辞抿了一小口牛奶,甜度适中。

温阮转过头,看着半坐茶几上的贺宴辞,一瞬不瞬。

贺宴辞不做所谓的淡笑,“怎么了?”

温阮伸出双手,闷声说,“抱抱。”

贺宴辞把牛奶杯放一边,将温阮接个满怀,温声询问,“没灵感了,还是新闻采集不出来?”

温阮小脸埋在贺宴辞的颈窝处,闷不做声。

贺宴辞大掌轻轻抚摸温阮的背,轻声哄,“剧本写不出没什么大不了,一会我带你出去吃好吃的,一顿吃下来,保准什么灵感都有了。新闻采集效果不好的话,我让研发员报告拷你一份,找找灵感,多大点事儿,是不是?”

温阮还是不说话,闷闷地埋在他脖子处。

贺宴辞拿温阮没法子,拍了拍她的背,“阮阮,不得的不说一句,茶几不一定能承受得住我俩的重量。”

温阮闷闷说,“那你坐沙发上去。”

声音不对劲?

贺宴辞蹙眉,勾起温阮的下巴,微微往上抬了几分,温阮想要撇开头不给看,贺宴辞还是全看在了眼里,“怎么去个研发院还眼圈红红的?”

“是不是程敛又欺负你了?这小子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呢,他是不是又吓你了?早知他还这么不靠谱,我就不让他过去陪你了。”

温阮唇瓣抿住。

贺宴辞沉声问,“他带你去手术室那边了?”大概是吓到了。

温阮还是不说话。

贺宴辞深呼气息,“谁给你宠出来的臭脾气,有什么话闷着不说的?我问问他。”说着掏兜里的手机。

温阮看着眼前衣衫整洁,衬衫扣至顶,领带规规矩矩的,怎么看都是禁.欲十足的男人。

温阮递上自己的唇,面对面的吻住薄唇。

贺宴辞拿手机的动作微顿,还没反应过来,温阮的吻落在了他完美的侧脸上,“老公,我想把你弄衣服乱,想看你眼睛里的情难自禁,想和你做——”温阮偏头舔了下贺宴辞耳朵最敏感的耳垂,“爱。”

贺宴辞深眸微凝,耳朵逐渐发出不正常的红晕,气息微重,他薄唇紧抿,“话还没说清楚,不给。”

温阮微红的眼眸柔光弱弱的看着贺宴辞。

贺宴辞无可奈何一叹,弯腰抱起温阮往最里面的休息室走去,嗓音低沉,“床我上回换了一架和家里一个品牌的,你试一试舒不舒服。不喜欢再换。”他之前摆的是一架平板床就想着他家这个小祖宗早晚会过来,前不久特意让人换了。

温阮哼哼声,“贺总,你这样背着你老婆换床,还抱别的女人试床舒不舒服这样真的好吗?不怕你老老婆知道吗?”

又来。

贺宴辞仰头咬了咬温阮的脖子,“我老婆她美丽漂亮又大方不会计较。”

温阮摇头,严肃道,“她一点都不大方,你背着她有别的猫了,她会很难过。”

贺宴辞撑了撑眼角,轻笑,“我还没怎么的,她怎么眼圈红红的?”

温阮又闷住不说话了,贺宴辞又摸到了温阮一个套路。

不开心就要找他发泄?

真不知道在哪里把男人这点破习惯学了个全呢。

贺宴辞深深叹了叹气息。

从休息室的门到床,贺宴辞西服外套早没了影,衬衫真被她弄凌乱不堪。

贺宴辞顺手打开了净化器,将人放在了柔软的大床中央,细腻的吻从软唇,一路往下。

温阮偏过头,纤手覆在自己的眼眸上,伴随贺宴辞的亲吻,温阮紧抓床单的另一只手的手指越紧。

情意迷乱时,温阮咬在贺宴辞的肩头,低吟着声,“老公我爱你。”

贺宴辞深眸一定,抬头捕捉到温阮的软唇吻住,大手捧住她的脑袋,片刻,低笑一声,“宝宝,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温阮对着贺宴辞的眼眸,柔软的眸色里绵长的深情,娇喘着气息,缓慢地又说一声,“老公,我爱你。”

这是第一次。

温阮对他说这句话。

之前他威逼利诱了多少次。

都没能听到,这次终于等到她说了。

贺宴辞轻轻笑出声,满足地喟叹一声。

“唔贺宴辞,你不是说,不来了吗?”刚刚她受不了,让停,他都说是最后一次,怎么又来了!

贺宴辞亲吻温阮净白细腻的脖颈,压制着嗓音说,“奖励你的。”

“......”

为什么,每次是她先撩人,每次都是贺宴辞收场呢。

就不能有一次由她喊停么!

最后一次结束,贺宴辞穿戴整齐,坐在床边接听一直响个不停的电话。

温阮趴在床上,凝着贺宴辞挺阔有笔直的背影。

心里那些刺痛,分毫没减。

温阮忽地起身,从后抱住贺宴辞,“老公,那个时候一定很痛苦吧?”

贺宴辞宽阔的背脊一怔,潦草的结束电话。

缄默少许,贺宴辞深眸收了收,“程敛又乱讲话了。”

温阮紧贴贺宴辞的背,“不算乱说,我想知道你的一切。”

贺宴辞叹声,轻描淡写,“都过去很久了,不是什么特别的事。一路来遇到的情况多了,慢慢释然了。”

温阮没说话,脑袋靠在贺宴辞的肩上。

贺宴辞扭头问她,“你就因为这个难过了?”

温阮眼帘微垂。

贺宴辞亲了亲温阮的发顶,“程敛这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小到大都是满嘴跑火车,他的话只能信一半。”

温阮抬眸认真道,“那我要听那一半能信的话。”

贺宴辞将温阮拉入身前,让她坐在他的腿上,片刻说道,“他一定跟你说我颓废不已。其实我是去了一个地方,回来就没事了。”

“什么地方,这么能解压?”温阮知道不可能像贺宴辞说的这么轻松,不过也就如同贺宴辞所说的,过去了,以后不会再发生同样的事,她又问,“我下次也去试试。”

贺宴辞低下头吻了吻,“对你可能不怎么管用。”

“为什么?”温阮完全不能理解。

贺宴辞看着她不说话。

“快说,我要听原因。”温阮催他。

贺宴辞沉眸定定的看温阮,“看了一位小东西。”

“谁?你初恋,你白月光?”温阮眨了眨眼笑问。

贺宴辞凝视着温阮。

温阮似乎隐约听到贺宴辞‘嗯’了一声,她原本只是说的好玩,没想到是真的!

温阮美丽脸蛋儿上的笑容随即敛去,软唇抿了下,发气,“贺宴辞你有初恋、白月光就算了,你竟敢还在我面前大张旗鼓的承认,你混蛋!”温阮气不过,纤柔的手握成拳在贺宴辞身前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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