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床铺似乎在嘲笑阿笙的天真,她愣在原地,跌跌撞撞,触碰床单上的温度。

阿笙感受指尖传来的温暖,无措站在原地。

光影顺着桃花间隙,斑驳的透明光点落在她身上,肌肤如玉,漂亮不似凡人,但她好像又变成一个人。

蓦然,她想起那些名士鼓吹的“地位说”,出身上层的人天生高贵,命运都会眷顾他们,为他们大开方便之门,一辈子荣华富贵;反之亦然,是老鼠,永远都只能是老鼠。

阿笙缓缓捂着脸,掩盖面容,发出低笑,莫名瘆人。

从外边回来的白筱筱听见这声音,放下手上换的食物,打开屋门,看见消瘦的倩影的站在床前。

这笑声越发大,她止步不前。

漂亮姐姐好像很难受?

她跟漂亮姐姐才第一天认识,没有立场上前,她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喜欢难受的时候别人在旁安慰,有的人习惯默默舔伤。

可被她看见了,她又不能假装看不见。

白筱筱纠结。

前方的人似乎察觉到她,缓缓转过身,一双漂亮水眸漫不经心望着她,波光粼粼,诱人的水光使得那人充满诱惑,像盛夏的魔鬼,炙热又无情。

白筱筱愣在原地,漂亮姐姐……受伤了。

阿笙半边脸微微浮肿,嘴角破了一点,丝丝鲜血顺着嘴角露出,充满易碎感。

她看见她,嘴角微勾,笑了出来。

末了,坐在床边,指尖轻触脸蛋,眼睫微垂:“过来。”

白筱筱乖乖过去。

阿笙双手撑在床边,身子微斜弧度刚好,一眨不眨跟她对视,眸光含情,轻喃:“我疼。”

白筱筱反应慢半拍:“那怎么做?”

阿笙站起来,低头瞧着呆傻的小姑娘,弯腰额头抵上小姑娘的额头,闭上眼,近乎虔诚,仿若带着孤注一掷:“疼我。”

从未与人这般亲近的白筱筱愣住了,双眸微圆,结巴道:“怎、怎么疼啊?”此刻,她大脑空白。

又翘又长的睫毛微颤,承载漂亮的金色,缓缓睁开,一双含情水眸看着眼前小姑娘的表情,便知晓,眼前姑娘未晓情,在那种事空白一片。

这般干净,让她忍不住为她染上欲/色。

突然小姑娘朝她靠近,她条件反射往后仰。

这是要对她做什么!

阿笙微嘲,看走眼了?

这刚好也是她所求,她微闭上眼。

可紧握的手暴露她此刻不安的心绪,她不喜这样,可她没办法,她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藏住一个人 ,更没办法确保这个人凭着一日的相处愿意保下她。

宫廷内,宫女与宫女对食不在少数,若是依靠这张脸,能往高处走,又有何不可,总有一天,她也可以人上人。

之前还以为这位小公主单纯,不会这般做,没想到……

嘴角被柔软的丝绢触碰。

阿笙心底冷笑,这是嫌她脏,特意擦干净再上。

突然,火辣辣疼的嘴角被一阵轻柔的“暖风”轻吹,缓和了疼。

阿笙不明白她在搞什么,心底烦躁,睁开眼,情绪微露。

看得一清二楚的白筱筱以为她不喜欢这种幼稚方式,连忙拉开距离往后退,解释:“我不知道怎么缓解,但你说你疼,我也不会别的。”

对上漂亮姐姐一言难尽的神色,白筱筱懊恼低头,她好像的确废物了点。

“你就会这个?”嘲讽的语气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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