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不喜欢别人侵入她的领地。

尽管小姑娘将姿态摆得极低,她也选择拒绝,不动声色将小姑娘绕进死胡同。

虽没有直接拒绝,但也不乐意别人进来。

夜晚,阿笙躺在床上,窗外明月亮的让人心烦,脑海中不由得想起小姑娘,她知道她没走,就在屋外边。

明明小姑娘也很安静,她就是睡不着。

窗外传来风声,阿笙起身,移步到门前:“你要被子吗?”

外边的人受宠若惊,想着自己穿的厚,也不好意思再麻烦姐姐,小声拒绝:“不用了,谢谢姐姐。”

这边的阿笙面无表情,淡淡:“哦。”

外边又没声音了,阿笙默默抬头,看着屋顶,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又开口:“皇宫房屋紧促,按理说像我这样的舞女都是两人一间。”

说到这儿,外面的白筱筱双眼发亮,这是让她进去的意思?

“可偏偏这屋偏僻,以前闹过人命,右边的井曾淹死过一个嬷嬷,从那以后,住进来的人都说看到了鬼,大病一场后,没人愿意住进来,管事无奈栽了一棵桃树辟邪。”

抱着自己的白筱筱突然觉得外边阴风阵阵,也对她都能穿越了,若是有鬼也不稀奇。

她视线控制不住,告诉自己不要往右边看,可偏偏觉得不看一眼不心安,紧张吞咽,小心翼翼往那边看。

她恍惚记起,岛国某贞子好像就是从井口钻出来的。

趁着浓浓夜色,她依稀辨认出井口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但脑海中突然想起一个镜头,女人凑到井口观察,却不知鬼怪早已站到她身后,伸出那双丑陋……

白筱筱又紧张起来,突然觉得脖子凉凉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吹气。

在她即将转头的瞬间,身后一个人披头散发扶着她的肩膀,她心一颤,往后看,不知自己身后何时站了一个披散头发的“女鬼”。

她闭着眼,大叫乱跑。

阿笙看了有趣,也跟着她,在她身后乱跑,一起大叫。

黑夜中,谁也没看到她嘴边的笑意。

这小姑娘真是胆小。

月光下,风声簌簌,细碎的桃花瓣披上银光,翩翩舞动。

白筱筱停下脚步,往后看,哪里是什么女鬼,是跟着她一起大叫的姐姐。

“你跑什么?”白筱筱停下来,不理解。

“我想跟着你跑。”阿笙笑意盈盈。

白筱筱没说什么,不啃声,她没有怨阿笙,是她自己吓到自己了,阿笙本人并没有说什么。

说到底,她不善于和别人争执,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但她经这一遭,再呆在院里难免害怕。

她仰头看着阿笙:“能不能,借我住一晚?”

少女水眸似有水光流动,在月夜下,如同被待宰的羔羊,那惊恐不安的双眼,莫名引人战栗。

阿笙垂眸,遮住眼里的兴奋,轻抿道:“好。”

白筱筱松了口气,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灿烂笑意,开心道:“你真好。”这话说出来是在宽慰自己。

见小姑娘又凑到她跟前,身上的体温顺着胳膊的肌肤传到阿笙身上,莫名温暖人。

回去之前,她看向井口,隐约可以看见一个老嬷嬷的身影。

阿笙不在意收回视线,她知道自己病了,那天老虔婆死后,就总是缠在这院子里,别人看不见,只有她能看见。

阿笙是聪明的,她没有大喊大叫,反而利用最开始的本能,吓跑了无数想跟她住一起的舞女。

这是病,并非是异术。

否则这皇宫中每年的冤魂为何一个看不见,单单只能看见嬷嬷。

她摸着心口,看向井口若隐若现的身影,笑了。

夜晚,阿笙的床边第一次有了别人,小姑娘睡在床里侧,一动不动,很是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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