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川鲤觉得现在自己就像一只帝企鹅的幼崽,被一只黑色的巨大生物劫持着只能随着他的步调走,男人高大的身躯一半的阴影遮住了她,她挪动的脚步就像极了在帝企鹅身下挪动的小企鹅。
她真希望有路人走过,她可以眨眨眼表示自己被绑架了。
“走。”
琴酒知道自己失血的情况,虽然不至死,但是肢体的无力和大脑的晕眩都有些碍事,他桎梏着身边的少女往前走,微微俯着身子将半个身子抵在少女的身上,这让栖川鲤几乎路是斜着走的,尤其是走外面的楼梯,她真是从来就没做过那么累的体力活!
琴酒可怕的意志力控制着自己,他把栖川鲤禁锢在怀里,明明是旖旎的动作但是没有任何的暧昧气氛,少女就是一只被野兽挟持的小猫咪,栖川鲤其实能够感觉到的,身边的男人身上的血液也浸湿了她的校服。
被浸湿染红的校服夜风吹在身上让栖川鲤感觉到一股冷意,直接透进了心里。
“咔嚓。”
门关上的声音。
栖川鲤的心里也随着这个声音突然疙瘩一下,她知道,把这个男人带到家里就代表这个男人的目的完成了。
接下来的,才是更难的。
栖川鲤都没有松口气,更不要说琴酒,来到属于少女的领地,琴酒没有侵略对方领地的不适感,他漠然的径直走向了客厅里的沙发,然后坐了上去,栖川鲤张了张嘴,差点脱口而出让对方不要一身血的坐在她的沙发上,但是对方男人冰冷嗜血的表情,栖川鲤抬起的手,手指灵活的晃荡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手。
好凶,惹不起。
明明都受伤了,但是好像更加可怕了,就像是濒临死亡的野兽,存储着最后反扑的机会,只要栖川鲤有一丝异动,这个男人绝对会毫不留情的杀死她的。
栖川鲤站在玄关处,离琴酒远远的,但是这个距离反而对琴酒是威胁,他捂着伤口,冷漠的对着栖川鲤说道:
“过来。”
栖川鲤拧巴着脸蛋,还是过去了。
她把手上的袋子丢给了琴酒,她都感觉今天药店买的一切都是给这个男人准备的。
什么天降伤员给她哦。
琴酒只是淡然的瞥了一眼被栖川鲤丢在脚边的药店袋子,他抬了抬眼,冰冷的眸子紧锁着栖川鲤,他淡淡的说着,也不容少女拒绝的语气:
“你来。”
“????”
我来?来啥?
在栖川鲤疑惑的目光下,琴酒拉开了自己的黑色风衣,里面的腰腹位置的紫色衣衫已经被染红了,光是看着那被浸染透里的衣服栖川鲤就知道这个伤口有多么的严重,但是男人竟然拉起了那件衣服,往上扯的衣服,衣服下坚实的肌肉缓慢的暴露在栖川鲤的面前,人鱼线的绝对领域,腰腹处的完美肌肉,皮肤透着苍白,但是身体的肌肉透着攻击力。
那一瞬间,在栖川鲤的眼中,是一种冲击感。
身体肌肉的美感和破碎残忍伤口的美感交织在一起。
栖川鲤见不得可怕撕裂的伤口,她立马别过头,就算有肌肉她也不看!她会脚抖!
但是那个男人却是看着栖川鲤这个反应依旧冷漠又强制的说道:
“给我处理伤口。”
“????”
你这是难为我!
对着栖川鲤瞪大又无辜的眸子,琴酒对视着栖川鲤的视线,他无情的说道:
“给我把子弹取出来。”
“?????”
加大难度为难我!
栖川鲤没有回应,但是似乎能够感觉到身边这个男人冰冷的视线,栖川鲤眼睛眨巴眨巴着,但是身后的视线要穿透她的后背一般让她感觉背脊发凉,栖川鲤张了张嘴,然后转过身来悠悠的说道:
“给你止血我还行,取子弹我不会,你需要的话我可以送你去……”
对上琴酒的眼神,栖川鲤咽下要说的话,转而换一个词:
“我可以帮你找个密医。”
池袋的地下密医她还是认识的,上门来取个子弹更方便啊,她来取怎么取啊……
“再废话,你就和我一起死吧。”
琴酒的这一句话是笑着的,他身上的伤口这次没有捂着,一丝一丝的渗出来,但是栖川鲤却感觉,他这抹笑容是带着血的,嗜血的笑容,她再拒绝的话似乎就能一瞬间冲上来咬断她的喉咙。
栖川鲤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嗷,这里的痛是虚假的,但是脸上被掐的痛是真实的,这个男人,危险度在她心里打上了好几个星,但是现在,可不是硬气的时候。
栖川鲤表示,她一向可曲可伸,她深吸了一口气,自己拍了拍脸蛋,但是她一拍,掌心都是鲜血,这个时候栖川鲤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刚刚这个男人掐着她的手,满手都是血!
她的脸上都是血!!!
“做好你该做的事情,我就不会杀你。”
琴酒冷声令道:
“过来。”
眼神命令栖川鲤别磨蹭,然后他对待自己的伤口一点都不温柔的撑开了那被子弹打出的洞口,冷漠的说道:
“先把子弹拿出来。”
“???怎么取?”
栖川鲤站着俯视的视角直接遮去了天花板的灯光,所以她还是跪在了琴酒的脚边,她探过头一边拧巴着脸一边视线游离的看着琴酒腹部的伤口,栖川鲤很少去近距离看着这样狰狞的伤口,她见过各种刀伤,利器导致的伤口,但是琴酒腹部的子弹伤口,是高速旋转的子弹撕裂出来的伤口,可以说是炸裂绽放的伤口。
如果不是这么直击着,栖川鲤都还不知道自己还有点晕血,这个伤口太狰狞了,栖川鲤想了想家里会有的工具,她的声音闷闷的说道:
“我家没有镊子。”
琴酒斜了她一眼之后,栖川鲤立马补了一句:
“筷子可以吗?”
这一次,男人的视线停留在栖川鲤的身上,好像带着一点杀气。
哦,不可以。
看着那伤口流血不止,栖川鲤看不下去,她从自己买的袋子里翻出纱布来,先应急的捂在上面止血,当然,栖川鲤更主要的是不想再看那个狰狞的伤口了。
男人没有反抗栖川鲤的动作,他看着栖川鲤躲避看伤口的视线,小奶猫似的怂怂的不敢多看,双手还带着一丝颤抖的捂着伤口,又不敢用力的样子,琴酒收回冷淡的视线,他满手鲜血的掌心覆盖在了栖川鲤的手背上,栖川鲤怔了怔,男人的掌心都是冰冷的,因为失血的原因么?
栖川鲤这一次直视着琴酒的视线,男人脸色苍白,但是并不减少他脸上的戾气,他尖锐的视线并不会因为失血而变得虚弱,除非他失去了意识,但是他是绝对不会在清醒的时候露出软弱的模样来。
琴酒覆盖在栖川鲤手背上的掌心可以完完全全的包裹住栖川鲤的小手,柔软,纤细,这需要敏感的触感来感觉,琴酒的指尖已经感觉不到什么了,但是他捉起了栖川鲤的那只爪子,一字一句的对少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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