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无奈一笑,随后笑出声音。
渺风不明所以,认为他对暗卫已经彻底失望。
这也确实不能怪暗卫不中用,实际上要查的东西都不是现在的,且根本没有线索。
除了紧紧跟着几人,别无他法。
“王爷,咱们不如直接找萧管家问问清楚。”
秦湛闭了闭眼,摆摆手,“我知道了。”
说完反身回屋,并没有给渺风明确的指示。
重新回到床上,已经失去了和云暖嘻闹的心情,靠在床头默不作声。
云暖不知道怎么回事,乖巧地靠在他怀里,手轻轻地抚摸他的胸口,为他顺气。
“渺风查到秦轩为什么要麻三死的原因了?”
除了麻三的事,没什么可以让秦湛郁郁寡欢。
秦湛搂紧云暖,“确实弄清楚了。”
“为什么呢?他一个皇子难道真的因为一个女人和麻三水火不容?”
秦湛摇摇头,“跟那个女人没关系。完全因为他偷了麻三的身份。”
云暖一脸懵懂,“什么意思?”
她睁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什么叫偷了身份?
想了一会,恍然大悟,“麻三才是你的十一弟?”
这怎么可能?
“你确定?”
秦湛点点头,弓起一条腿,换了个姿势,“麻三下清风寨,秦轩知道,可是他并没有动手,可见麻三是见了父皇之后,才引起秦轩的恐慌。不惜冒险杀人,我猜测麻三和父皇的关系威胁到秦轩。再则,多方确认秦轩与李氏从小就认识,而且关系一定很好,可是一个深宫皇子怎么会与农家女孩扯上关系?所以,我才怀疑,八岁送去做质子的秦轩被人掉包了。”
具体替代是人为还是偶然无从知晓,因为麻三对十二岁之前的事一概不知。
云暖听他这么一说,豁然开朗,“所以,你拿着麻三写的字去对比他八岁之前写的字?”
秦湛点点头,“这个我已经确认了,笔迹相似。”
云暖感叹,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怪不得麻三外表再怎么像土匪,骨子里却干净的如同白纸,即便在土匪窝里这么多年,也就学会了两句口头禅:他妈的和老子。
云暖曾一度怀疑自己认识了假土匪。
他从不曾用言语侮辱女性,从不血腥掠夺财富,也不会残暴无情地对待兄弟。
原来他是皇十一子,虽然八岁被迫走出皇宫,也不记得小时候的事,甚至连自己会写字认字都忘记了。可行为举止却深深受八岁之前的教导影响。
她突然很能理解山上的那些女人,每年可以领钱,还有清风寨做后盾却不愿意离开的缘由。也理解了秋水莫名其妙执着与他的感情。
想到麻三写的那两行字,这应该是八岁之前练习的,虽然时隔多年没动笔,手生疏了很多,可笔道有力,在纸上行走的也很流畅,便知他小时候受过严格的教育。
“原来是这样的啊,哈哈,他身体里流的血和你一样诶。”
莫名替秦湛高兴,至少接下来要对付的人并不是他的亲兄弟。
秦湛也很感慨,这或许是血缘关系的缘故,他第一次上清风寨见到麻三,对他的印象就不错。虽然当时只觉得他人傻钱多,却毫无敌对的情绪。
“我们是兄弟。”没有利害冲突的兄弟。
云暖觉得应该将这个事情告诉皇上,可秦湛觉得不是时候,毕竟当凭两张笔迹相似的纸张,不能说服所有人。
如果偷梁换柱是人为的,这背后一定会牵扯某些人,那些人现在多半身居高位,不容易绊倒,说不定他们反咬一口,说麻三冒充皇子。
秦轩与外敌勾结,现在为了转移视线,恒国已经在东边制造混乱,皇上也很难分心管这些事。
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
“秦轩一定知道麻三没死,而且养在王府,他想再次对麻三动手,已经不可能。”所以他一定会着急实施计划。
秦湛需要好生想一想,如何应对。
云暖认为秦轩不一定知道麻三还活着,毕竟这件事没有外传,突然她想到秋水去和王蓉蓉说过,“你的意思是王蓉蓉会告诉如梦,从而秦轩也就知道了?”
这不大可能吧,王蓉蓉和如梦都不会告诉秦轩吧?
当然,秦轩也有别的渠道知道消息。
秦湛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也没再问下去。
但她隐约感觉秦湛已经在计划了。
次日,云暖带着自己亲手做的早点来探望麻三。
途中看见秦湛和渺风又在一起说着什么,她也没打扰直接去了麻三的屋里。
一推门,只见他包的严严实实靠在床头,一双黑亮的眼睛红红的。
她放下食盒,凑近麻三,“这房间温暖如春,你包成这样干什么?”
麻三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只指着食盒。
云暖觉得不对劲,趁其不备,一把扯开他裹住脸的小毛毯。
这不扯不知道,一扯吓一跳。
“怎么搞的呀,这鼻子嘴巴怎么肿成这样?”
解药反噬身体吗?
左脸颊和鼻子都肿了,下嘴唇外翻,破损处还没有结痂。
麻三一把夺过小毛毯,又混乱围起来,依旧是两只充满哀伤的眼睛看着云暖,“昨晚睡觉,不小心滚到床下,摔得。”
云暖瞅着距离地面不到两尺高的床,哑口无言。
这么点高,到底是怎么摔成这样?
她又扯开他的裹脸布,“呵,你少糊弄我,究竟怎么回事?”
昨天他和秦湛离开时,还好好地,现在弄成这样,一定是和人打架的。
难道秦轩神通广大,派人找到这里?
“你昨晚是不是偷偷跑出去了?”
麻三一惊,“你看到了?”
这太丢人了。
云暖猜的不错,只是他怎么这样胆大,刚刚解毒,就跑出去,不知道很危险吗?
“你现在毫无战斗力,跑出去不是找死吗?”
没丢命已经是万幸。
麻三不以为然,指着食盒,“没事的,把东西拿给我吃,我饿了。”
云暖劝他上点药,他觉得没必要。
正吃的开心,秋水在门外喊了一声,“麻三”
麻三手一抖,惯性将手里的东西都扔了。
秋水走进来,看见云暖在,顿时红了脸。
云暖上下打量秋水,觉得她今天有些不同,就是一时看不出哪里不同。
最后目光落在她的脖子上,平时她从来不怕冷,今天却围着兔毛围脖,而且几乎将嘴巴全部封在里面。
那绯红的双颊恰如两朵盛开的海棠,落在白雪上,十分养眼。
秋水局促地站在门边,进退两难。
真没想到云暖这么早过来。
云暖见麻三不答话,一个劲吃她带来的藕粉圆子,这是云暖最拿手的。
为了缓解尴尬,她只能先开口,“进来啊,站在那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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