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白只犹豫了半秒,就要下水去捞那盏灯笼。
南也卿连忙拉住她的手,半个身子挡在她前面,轻微地摇了摇头,“算了,我不要了。”
那盏灯笼她要扔掉。
不敢告白,她真的怕了。
她怕自己的重生会带来不祥,更怕那些所谓的命理之说,会克死身边的人。
“老师,我们走吧。”
褚白的视线越过南也卿的肩膀,有点揪心,也有点焦急,最后只能化为浅淡的无奈,落在南也卿在脸上,“那盏灯笼是你亲手做的。”
更何况,褚白在看见那盏小灯笼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暖融融的光,圆嘟嘟的,提着它,就像雾蒙蒙的夜晚天空上挂着的一盏金黄色的圆月。
“我再重新做一个,”南也卿装作无忧无虑的样子,笑意盈盈地转移话题道,“灯会快开始了,我们快些过去吧!”
褚白也只好跟着她离开,临走前往河中央再看了一眼,只看见了粼粼的河水泛着月光,河面平静无比,一览无余。
那盏灯笼早就不知道飘去了哪里。
褚白落后南也卿半步,面上的表情始终是淡淡的,垂着视线,不近不远的跟着。
但实际上,褚白偶尔抬起的视线里藏着点连她自己都没发现的担忧。
褚白心细如发,敏锐觉察到南也卿的情绪不太对劲。似乎是从那个道士胡言乱语开始,南也卿就陷入一种既迷茫又低落的情绪当中。
可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能让南也卿放下担忧,总不能拉着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告诉她,我就是道士,道行比她深多了,你的命我算过,“上佳,中正,善终”,是绝好的命盘。
正在褚白纠结如何解释的时候,河边的浪涛声吸引了她的视线。
与此同时,南也卿也停下脚步,往河中心看去。
她们所在的地点并不是放花灯的地方,需要顺着河往下游走三里地才能看见灯会的盛景。
而这时,大部分的人都已经到了放花灯的地方,等着观赏各式各样的花灯展,这里就剩下褚白和南也卿两个人,四周都静悄悄的。
以至于那艘不知名的小船靠岸惊起的水声显得非常突兀。
船上下来了三五个身材矮小的男人,每个人的衣着都乱糟糟的,他们先是警惕的往周围看了看,又一动不动的站在岸边的阴影里,似乎在听有没有动静。
而褚白早已事先拉着南也卿躲在一棵树后面。
南也卿不解,刚想低声询问,就见褚白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中央,眼神微动,示意她不要说话。
那些人观察了一会儿,见没有人注意他们这边,才快速的钻入船舱中,拖出五口大箱子。
从那些人搬箱子的姿势来看,里面的东西非常沉重,而当他们从阴影中走出来,褚白才看清楚,那五口大箱子不是寻常可见的铁箱或者木箱,而是布满锈迹的青铜箱。
那些箱子似乎刚从水里搬出来,一路还往下渗着水,拖出一道长长的水迹。
褚白一动不动地站在树后,仿佛与树融为一体,视线却紧紧的跟着那些人,眼神晦暗不明。
直到那些人走远,褚白才把南也卿从树后带出来。
南也卿动了动快要僵硬的小腿,“那些人刚才在干什么?”
刚才在树后面,她非常惊讶,她第一次见褚白做这种躲起来暗地窥视他人的事情。
实在和印象当中褚白孤高磊落的行事作风相差甚远。
褚白讳莫如深,沉声道:“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儿。”
她说完便眉头紧锁,仔细叮嘱道:“这件事以后不要同他人提起,你就当做什么也没有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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