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同时,福至心灵。

正迎着阮玉冲了上来。

张易心头一横,不躲不避,结结实实吃了这一记当肩砍下的剔骨刀。

幸而,剔骨刀弱,入肉不深。

但也是血迹四溅,生疼得很。

阮玉正欲抽刀,却见张易忽而狞笑,一手如灵蛇探出,猛地抓住了阮玉持刀的右臂。

使之无法抽身离去!

而张易的另一只手,却已持握菜刀,高高扬起。

氤氲的芒光在菜刀上聚集,如月光聚落在刀刃上的皎洁光辉。

昏暗之中,张易舌抵上颚,猛喝出声,如炸雷骤起。

“斩妖!”

这一刀,对准颈脖,狠狠斩下。

须臾间,阮玉眼睛一瞪,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

一抹寒光陡然闪过。

那怒目圆瞪的脑袋旋即冲天而起,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滚动几番后,便彻底没了动静。

无头的尸体也随之轰然倒地。

以伤换伤,幸得一刀建树。

张易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肩膀上的伤口却是火辣辣地疼。

“呜呜呜!”

梁柱边突然传来声响,张易这才想起这儿还绑着个人。

起身,松绑。

“多谢兄台搭救!”

中年男人规规矩矩地鞠了一躬。

“兀那废话!可有白布!?”

张易咬着牙,脸色苍白喝道。

中年男人一怔,瞧得他肩膀上血流不止,旋即明白过来,进了里屋,不一会儿,便捧出了一卷白布。

张易伸手一扯,撕下一片,咬着牙绑在肩上,算是做了个紧急止血。

唾了口血沫,晃荡着身子,不置一言,转头便准备往外走去。

“兄台!这……”

中年男人看着地上的尸体,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张易施施然往外走着,头都不回,只是摆了摆手。

“明日一早送到衙门,就说是你杀的便是了。”

“此乃杀人重犯,衙门不会与你计较的。”

……

肩膀的伤势好得极快,不知是不是因为体格强健,不过五日时间,结痂便都褪下。

虽时而隐隐作痛,但再休息几日,应再无碍。

然而这五日时间,宁安县却是发生了一件大事。

元觉死了!

这个消息如同投入水底的炸弹,将整个原本平淡的宁安县炸得风起云涌。

教主暴毙。

大罗教声望自然一落千丈。

连同的,还有与大罗教有关系的商贩们。

张易微微侧目,望着隔壁立在大罗福米前呆若木鸡的田掌柜,低叹了一口气。

前几日还是门庭若市,今日便已是门可罗雀。

做生意,可凶险万分。

犹豫了一下,便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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