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千笑接近他,太子会怎么想他?

“兄长所言极是,”贺千笑心中一转,“我与燕归,确实是不熟悉,那日是父皇设宴,我才与燕归见上一面,没想到就出了丑。”

贺子琛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燕归却是似笑非笑地瞥了贺千笑一眼。

贺子琛已经有了点醉意,又往口中灌了几口酒,今夜似乎就他喝得多,其余的人也不过是小酌。

不过他是太子,自然有许多的人保护,就算是喝醉了,又有什么关系呢?

“夜已深了,明日还要赶路,”贺子琛站起来,“把酒收起来,散了吧。”

从贺子琛口中说出的话,永远都是命令居多。

其余人皆是听命。

注视着贺千笑的人还未完全散去,他们的眼神无比在贺千笑的身上打量,仿佛贺千笑有什么值得他们敬仰的东西,要从贺千笑的那里一探究竟,在熄灭篝火时,两个人交头接耳。

“从前从未觉得殿下这般好看过。”

“殿下好看,还用你说?大抵是殿下威严太盛,我们向来不敢直视的缘故。”

“不是这个殿下。”

“不是这个殿下,那是哪个?”

“你说呢?”

“这倒是……美的和天仙似的,性子也是极好,非必要从不轻易使唤人,就是过于寡言了些。”

“我倒是觉得他沉稳,若他是个公主……怕是提亲门槛都被踏破了吧?”

“你们两个嘀嘀咕咕说什么呢?”一个领队的扬声道。

那些议论声顿时刹住,只剩下收拾的声音。

总算可以休息,贺千笑的马车被用作看押顾月钦,而他住在了将士们搭建的帐篷中,先前为了节约资源,未把这顶帐篷拿出来用过。

他躺在帐篷中,觉得比在马车里舒服多了,就是地硬。

睡着睡着,他仿佛听见了什么声音。

贺千笑感觉帐篷被人给晃动了一下,悄悄睁开眼睛,他手边备了一把短刃,是侍卫给他用来防身的。

虽说城外荒无人烟,但难保没有猛兽亦或是混进来的闵国人。

外边应该是个人,因为贺千笑听见了对方拉扯帐篷的声音,就在他手中的利刃已经出鞘,即将起身时,来者反手拧住他的胳膊,低声道:“是我。”

太子?!

贺千笑还睡得七荤八素,戒心解除后,便有些迷糊了,“你过来我这边干什么?”

贺子琛把他的短刃给拿掉,施施然道:“睡不着,来看看六弟。”

贺千笑默了一下。

帐篷地方小,贺子琛想挤进来,两人的距离便被拉到亲密无间,贺千笑将短刃重新藏进袖中,生无可恋地躺了回去。

贺子琛与他并排躺着,身上的酒气无可遮掩,混着他身上常用的香薰,混出一种奇怪的,却并不难闻的气味。

“六弟见到我不高兴?”他问。

这半夜三更的,还是在帐篷里,能高兴起来才有鬼。

贺千笑不回答,贺子琛的兴致却很高。

“今日不知为何,我见到六弟,心里却有从前从未有过的感受,”贺子琛闭上双目,声似呢喃,“可我听到你与燕归交好,那种感受便消退掉,只剩下了不悦,六弟,他待你,与旁人有所不同。”

贺千笑还是沉默。

“什么时候开始的?”贺子琛又问,“不管什么时候开始的,以后,你离燕归远一点,对你二人都好。”

他言尽于此。

可是过了许久,贺千笑都没吭声。

贺子琛以为他不肯,以这种方式向他抗议,沉着脸睁开眼睛,侧过身往贺千笑的脸上一看——贺千笑却不知何时睡着了,想必早就不知他说些什么了。

他不悦的神情,在瞬间顿住。

看着贺千笑熟睡中的脸,贺子琛不自觉展开修长的手指,在贺千笑的脸上抚了抚。

入手嫩滑,与他先前触碰过的手感一般无二。

片刻后,他的手往下滑,再次落到了贺千笑的颈间。

然而这次,他没有收紧手,而是很快便缩回了手,垂下眼眸,起身从帐篷里走出去。

夜更深。

距离边关越近,风便越大,尤其到了半夜时,风声大到能将人吵醒。

不过这还不是最厉害的,最厉害的风,能将帐篷都刮走。

就在这时,贺千笑听见帐篷外传来了什么声音。

他没当回事,换了个姿势继续睡,正在这时,他瞧见了身旁躺着的人。

他记得自己被吵醒一次,太子来过。

可是——太子不是走了吗?他明明听见了声响!

贺千笑蓦地睁开眼,身上的冷汗都下来了,手中的短刃重新被握紧,缓慢地向帐篷的出口挪,与此同时,那黑影也发现了他苏醒,身手敏捷地将他捂住嘴!

“嘘!不能出去!”

贺千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反应了一下,才知道这是顾月钦。

他意识到什么,急忙挣脱了顾月钦的桎梏,却再次被捂住嘴巴,帘子在他的努力下还是被掀开,他看见了外边的场景。

也没什么特殊的,黑夜中,站着几个黑衣人,几乎融于夜色中,不仔细都看不出来。

闵国人!

传闻中,闵国有支暗卫,形如鬼魅,善于隐蔽,专为闵国皇室效命。

后来顾月钦来大贺当质子,闵国皇帝便将这支暗卫交给了顾月钦。

贺千笑没来得及呼救,便被顾月钦给拽了回去,两人齐齐跌在马车中。

顾月钦凑在贺千笑的耳边,捂住他的嘴,呢喃道:“阿笑,跟我走吧?”

贺千笑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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