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苏夏知终于清醒过来,身体上的疼痛并没有减轻多少,四周仍旧一片漆黑,但她能闻到若有若无的香气,她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在冰冷的楼道里,而是温暖的房间。

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衣服倒还是原样。

所以她在哪儿?

苏夏知艰难地爬起来,终于理解了老人们常说的脑子里一团浆糊是什么感觉。走到门边,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着外面的声音。

“我都吓死了,你说用不用送医院啊?”

“她没醒,我也没办法给她吃药,而且你家什么都没有,有床被子都就谢天谢地了。”

“实在不行我把她带回我家,总不能不管她啊。”

这声音……是钟喻可吧?

“行了,不跟你说了,我去看看她怎么样了。”

钟喻可的脚步声渐渐靠近,苏夏知忽然不知道该往哪儿去,慌慌张张的,竟然把门给锁了。

……

“奇怪……”钟喻可转动门把手,试了几次都没拧开,意识到苏夏知可能已经醒了,但她锁门干什么?

“苏夏知,开门,锁门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苏夏知脸上发烫,开了门,刺眼的光照得她张不开眼:“怎么了?”

“我说你……算了,还难受吗?”

苏夏知摇摇头,哑着嗓子:“我没事,好得很。”

可她嘴唇发白,脸颊泛着不自然的微红,怎么看都不像没事的样子,而且显得病恹恹的,整个人没什么精神。

“又嘴硬,你嘴硬有瘾啊?”钟喻可嫌弃地白了她一眼,“你生病难受就说难受,郑副总不在,你就不要命了吗?”

苏夏知垂着头,听到郑佳溪的名字,更蔫吧了。

钟喻可问:“你没带钥匙?”

苏夏知“嗯”了声,绕开她去玄关,拎起包:“我先走了,刚刚谢谢你。”

钟喻可刚刚帮了她,不然以自己刚刚那个晕过去的状态,能不能活着撑到郑佳溪回来都不一定,更何况自己还生着病,没力气跟她吵,只想赶快回酒店睡觉。

老人们常说,感冒发烧不要紧,在被子里捂捂汗就好了。

“你要不先等等,等郑副总回来了你再过去。”钟喻可不知道她俩已经分手,理所当然地认为她是在等郑佳溪。

苏夏知的手已经搭在了门把手上,有一瞬间失神:“我们分手了。”

“嗯?”

“她出轨了,和关琪,咖啡馆那个女大学生,我实在没想到,她是那种人。”说着说着,酸涩感又涌上心头,苏夏知不敢再说下去,她怕哭腔暴露了自己此刻的软弱。

钟喻可没再说话,难怪今天苏夏知跟蔫菜似的,原来是为情所伤。这么说……她都知道了?

那感冒也是因为那天淋雨带出来的咯?

“那你打算去哪儿?你现在生着病,外面可还下着雨呢。”钟喻可穿上外套,掏出车钥匙,挤到门口,拉住苏夏知的小臂,“走吧,先去我家,我给你找点药。”

“你放开……”苏夏知用力挣扎几下,她还不适应和这绿茶肢体接触,也不想,“我自己能行,咳咳咳……”

听到她咳嗽,钟喻可又皱了皱眉:“你要是发烧咳嗽,还这么严重,不及时治会得肺炎的,不行,你先跟我去医院。”

钟喻可看着瘦弱无力,实则力气大得离谱,而且根本不管苏夏知说了什么,硬生生拉着她上了电梯,出去后又把她塞进副驾驶。

苏夏知生怕自己被拐了卖了,危机感涌上心头,手在空中胡乱挥舞:“钟喻可,你想干什么!我说了不用你管不用你管,你让我下去!”

“苏夏知,我管你不是义务。”钟喻可弓着身子给她系安全带,肩头被她锤了好几下,有点生气。

终于把人固定好,她关上车门钻进驾驶位,先给车落了锁,接着点火启动行驶一气呵成,等车子从停车场驶出才缓缓开口。

“困就睡会吧,到了我叫你。”

“去哪儿?”

“医院。”

苏夏知噘着嘴抗议:“我不去医院……咳……”

“不去医院,要真得肺炎了,有你好受的。”

“那关你什么事。”

钟喻可:……

从前听说过农夫与蛇的故事,没想到今天真见识到了,她懒得跟生病的人一般见识,干脆不理她,专心开车。

一路上,苏夏知压抑着瘙痒的喉咙,胸腔剧烈起伏,实在压不住的时候才狠狠咳嗽几声,痛得仿佛要在她嗓子里撕出一个东非大裂谷。

钟喻可的眉头就没舒展过。

等到了医院,苏夏知深知逃不过输液,折腾这么久,也实在没精力再犟嘴,乖乖跟她去了门诊部。

“这瓶打完了叫我。”护士端着把药瓶挂好,看苏夏知因为生理期阵痛发白的嘴唇,同为女人,不免多叮嘱了几句,“能休息就别这么拼命,人又不是铁打的,再这样下去,以后每次来大姨妈你都得疼死。”

“知道了,谢谢。”

“还有,叫你朋友帮忙看着点药,别等吊完了才喊人。”

“好。”苏夏知答应得好好的,但护士刚走,她就开始赶人。

“今天谢谢你,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吧。”

钟喻可无奈地看着她,自己又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用得着这么刻意保持距离吗?

真想不通为什么有人生了病想一个人待着。她巴不得生病有人陪。

“可是护士刚刚让我帮你看吊瓶。”

“我是成年人了,我能照顾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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