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许转过身面向五个小混混,从他所站着的位置能看到几个面露担忧的市民。
他眼神一顿,落在了市民身后的某个人身上。
竟然是逢臻宇。
逢臻宇站在最后方,眼神平静地看着他。
逢臻宇的一身行头和逛超市时并没有两样,秦许稍微走了一下神,他已经做完饭出来了?
但逢臻宇的存在并不能改变什么。
秦许甚至都没指望逢臻宇会出手帮忙。
当然,他最好不要帮忙。
多一个人掺和进来,说不定反而会变成自己的累赘。
“别走了,兄弟,我们就借你的表看一下,你不挣扎,什么事也不会有。”这时小混混一号开口了。
“如果我说不行呢?”秦许看着他们。
这时秦许的声音已经冷下来了。
和奶茶店里略显慌乱的样子已经判若两人。
“不行?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小混混一号扬起了手臂,其他四人都举起了拳头。
秦许将手表的表带摘了下来,朝他们示意了一下,然后放回到了口袋里。
“这是我去年收到的生日礼物,价值120万,”秦许冷淡地说,“你们凭本事来拿吧,能拿到就给你们。”
“120万”几个字仿佛在五个小混混的头顶放了场烟花,他们顿时理智全无。
但他们的攻势被秦许完全拿捏。
第一个扑向秦许的小混混被秦许踹中胸口,像个断线的风筝往后飞出了两米远。
秦许也没想到眼前这个个子矮小的小混混居然这么不经踹。
他在家练拳的那只吊式沙袋一米八高,近一百公斤重。
他现在对着那只沙袋练拳两小时以内已经不费劲了。
眼前的小混混,恐怕两个人加起来才能比得上一只沙袋的分量。
并且这五个人是分开上的。
宛如葫芦娃救爷爷,来一个就被打飞一个。
昔日嚣张跋扈的小混混躺在地上哼唧得像是只病猫,让围观的几个市民忍不住叫了声好。
秦许调整了姿势,向重新站起来的五个小混混勾了勾手指:
“来,继续。”
重新向他扑过来的是四个人,这让秦许终于有了打架的实感,而不是单方面的“欺负”。
四个小混混的目标都是秦许的右侧裤袋,那里就装着他们垂涎的那只手表。
他们要想摸到秦许的裤袋必须弯下腰,秦许一脚踩上其中一人的肩膀,把他用力往下一压,再扭着另一人的手臂,将他与另一个人对碰。
被他压低身体的小混混则成为了第四个人的绊脚石。
10秒钟的功夫,四个小混混再度跌作一团。
“才哥呢?他跑哪儿去了?”小混混三号喘着气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们五个人,一块儿上,我们,等他,一起。”小混混四号撑着膝盖汗如雨下。
秦许微眯起眼睛,他看向他们身后的空地,小混混一号从刚才就消失了踪影。
一同消失的还有原本在看戏的逢臻宇。
“你们叫他快点儿,”秦许不耐烦了,“我没闲工夫继续陪你们在这儿耗时间。”
四个小混混被他激怒,重新扑了上来。
但再来一次的结果仍是一样。
秦许面不改色心不跳,把他们当成陀螺一般玩转。
警车鸣着笛出现的时候,四个小混混甚至松了口气。
警察仿佛成了他们的救星,这倒霉催的晚上终于能结束了。
秦许看到谭局从警车上下来,他也松了口气。
当着那四个小混混的面,他把江诗丹顿重新掏出来戴上了。
小混混们顿时红了眼睛,像自己的手表被偷了一般委屈。
“小秦,怎么回事儿?”谭局大步流星,径直走到秦许面前。
“这几个小混混原本想打劫街边的珠宝店,看到我戴的手表之后改变了主意,想要抢走我的手表,”秦许平静地说,“我已经制服住他们了。”
“是这四个人?”谭局低头看向坐在地上的四个小混混,“原来是你们啊,刘宁,张启?前天闹完事就跑了,生怕我们抓不到,今天又主动送上来?”
“奶茶店有监控,我也录了音,可以当做证据。”秦许继续说。
“行,我把他们带回局里,”谭局看着他,“你方便跟我回警局做个笔录么?”
“方便,”秦许看着那四个狼狈不堪的小混混,“但是,他们还少了一个人。”
“少了谁?”谭局往那四人身上打量了一眼,“冯才呢?他不是你们的头儿么?去哪儿了?”
谭局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人嚎哭着从拐角处的一团阴影里走了出来。
秦许一看,这个人正是小混混一号。
小混混一号手里拿着一把刀,和其他四人一样鼻青脸肿,手腕如同脱臼般垂在一侧,要死不活地提着刀往空地一步一步挪动着。
“谭叔,我们什么都没干,真的,你都看到了,是我们被打了,你一定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啊!”冯才一见到谭局就哭了起来。
谭局拧紧眉头,把他揪了过去:“你这混小子,这一两年你说你犯了多少事?你爸妈都急成什么样了,你怎么总是不学好?”
冯才吊着手腕哭得越发大声:“这次我真什么都没干啊,我是冤枉的!”
谭局把他的刀给抽走了,问他:“你拿着刀想干什么?不是想砍人?你再犯事,谁都保不了你!”
“我没有,我拿了刀什么都没干,我说的都是真的……”
冯才正在狡辩,看到谭局身后走出一个人,他的身体忽然筛糠一般抖了起来。
秦许也在看着谭局身后。
他看到逢臻宇又陡然冒了出来,心里觉得有几分好笑。
他确实担心逢臻宇帮倒忙,但也没想到逢臻宇真能躲得这么干脆,直接消失了。
逢臻宇慢慢走到秦许面前,顶着秦许不善的眼神,问他:
“还需要目击证人么?我跟你去警察局。”
谭局转头看着逢臻宇,过了好一会儿,露出诧异的表情:“是你啊,小逢,我还以为看错了,你怎么搬到西街来了?”
秦许挑了挑眉,问谭局:“谭叔,这人你认识?”
“啊,以前见过,”谭局拍了拍逢臻宇的肩膀,“都快两年没见了,你的伤都好了吧?”
逢臻宇看了秦许一眼,忽然皱了皱眉头,伸出右手:“右手腕,还有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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