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那个少年来了,和德王打了一架。”

皇后正在和怡娘说话,闻言捂额,“这个二郎……”

怡娘笑道:“陛下曾说,德王最是单纯。他动手必然是见猎心喜,或是对方挑衅。”

“那边隔开多年,骤然而来,说实话,我也不知该如何接待那个少年。好在太子孝顺,把这个麻烦事接了过去。”

皇后笑了笑。

“这多半是来历练的。”怡娘说道:“皇后放心,陛下回来后自然会有合适的安排。”

“他能安排什么?”皇后说道:“别人都说他去蜀地是视察,可你看看宋震,大把年纪了,依旧每日来参加朝议,开口闭口便是西征。”

“蜀地毕竟曾被伪帝统御过数年,当初伪帝缺德,把大唐舆图叫人送去了洛罗……”

“拿了大唐舆图又如何?”皇后说道:“听闻是陛下一统大唐,亚斯吓的率军就跑。说来好笑,陛下听闻后不怒反喜,说正愁寻不到征伐洛罗的借口。”

“洛罗那边……听闻很是肮脏。”

“陛下说洛罗实力不算弱,且有崛起的潜力,故而要为儿孙们把它镇压下去。”

皇后示意给怡娘换茶水,“另外,陛下说,无敌虎贲也得不时打一架,否则用不了多久就会变成花架子。故而,洛罗算是一头撞到了铁板上。”

“难怪陛下这几年忙于内政不可开交,这是想理顺了大唐内部才好出征。”

“对。”皇后笑道:“我知晓他不耐烦被困在长安,故而满口支持。”

……

宽阔的官道上,数百骑正在疾驰。

当天色昏黄时,前方出现了一个驿站。

“今夜就在此地歇息!”

随着这个声音,皇帝策马到了前方。

驿丞闻声出来,他虽没见过皇帝,可看这架势就知晓来着不凡,赶紧行礼。

“是陛下来了。”

一个侍卫上前交涉。

“见过陛下!”

驿丞赶紧安排人去清洗最大的一间卧房,屁颠屁颠的去禀告:“驿站中正好有个新浴桶没人用过,下官便令人收拾干净了……另外,那间客房绝少使用……”

这些都是下面小吏们玩的手段:所谓新浴桶,多半是留着讨好某位贵人,而那间客房也是如此。

不过到了皇帝这个位置,他不能为了这点事儿便去琢磨下面的人,或是呵斥他们。

天下何其大,解决这个问题的根源才是王道。

皇帝随即入住。

晚饭如皇帝预料中的很是丰盛,甚至还有美酒。

“陛下。”正在吃饭时,乌达带了一个风尘仆仆的内侍进来。

“陛下,皇后令奴婢来禀告,赞城那位少年到了长安。”

皇帝一怔,“那个婆娘,终究舍得把孩子送来了。”

内侍说道:“那个少年刚到就和德王打了一架。”

“哎!”皇帝捂额,“谁赢了?”

“德王。”

皇帝摇头,内侍告退。

……

快到长安时,宋震令人送来了消息。

“陛下,西疆那边最近频频出击清剿蛮人,郑都督那边杀人太狠,蛮人们都叫他郑屠夫。”

“朕也没想到郑远东会如此嗜杀,倒是和老二有些异曲同工。”

皇帝登基后,就把节度使这个职位给废掉了。需要重臣统御一方攻伐时,官职为都督。

郑远东接手西疆后,一改赵嵩的保守,不断率军侵袭洛罗,也就是蛮人的那块地盘。

刚开始蛮人们嘶吼着,发誓要撕碎这些入侵者,可当他们的蛮力遇到了训练有素的大唐军队时,都成了军功。

郑远东率军不断深入洛罗,洛罗本可用大军压制,可灵顿城却迟迟没有动作。有人说亚斯巴不得蛮人去死,可知情人却说,亚斯担心自己搞大动作会引发长安皇帝的兴趣。

是兴趣!

换了别的对手,亚斯绝壁会倾国出击,可只需想想北辽,想想南周,亚斯的所有冲动就消散了。

郑远东杀的蛮人绝望了,便向灵顿求援,并威胁说若是没有援兵,他们便向洛罗内陆逃窜……只需想想这些野蛮人会给洛罗腹地带来些什么,灵顿城终于出手了。

就在前年,亚斯的使者来到了长安,表示愿和大唐结为兄弟之国,永世友好。

可皇帝连国书都不看,冷冰冰丢下一句话:朕还想再去灵顿城看看。

使者一听就慌了,飞马往洛罗赶。

大唐皇帝对洛罗生出了兴趣,这个消息引爆了灵顿城的舆论。那些贵人们在舞会上,在酒会上就这个话题讨论了无数次,最终都在和那些贵妇们的眉来眼去中化为了一滩春水。

多番商议后,亚斯决定征兵,用大军来吓阻大唐皇帝对洛罗的野心。

如今皇帝从蜀地归来,第一件事便是要筹谋西征。

但他回到长安还得面临一件事儿。

令他有些头痛的事儿。

父子关系!

……

皇帝回宫了。

洗漱完毕,他一边听太子的汇报,一边吃饭。

“……粮草准备的差不多了,陆续往南疆那边运送了七八成。这几年北地那边粮食丰收,加上南边种子改良后一年三熟,粮食这一块阿耶放心,足够大军嚼用。”

“兵器呢?”

“兵器不少,工部想把太平那边的工坊都整合起来……”

太子看着皇帝。

皇帝说道:“不妥。”

“可若是合在一起,会更为庞大。”太子对这个建言颇为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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