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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花无缺轻笑道:“何其荣幸,有长江大侠降尊绎贵,不但亲自为我撑船,还帮我赶走了烦人的苍蝇……史老头,我不但要谢谢你,实在也有些受宠若惊。”
果然,听到“长江大侠”的名头,江玉郎眼睛都吓直了。
史老头也向他笑了笑,道:“你莫要谢我,也不必谢我。”
只见这史老头弯下腰,不住咳嗽,一句话也不说了。
云姑对花无缺眨了眨大眼睛,花无缺对她笑了笑,又看着江玉郎道:“你那位紫狮子听说在云汉就上岸了,是么?”
江玉郎道:“大……大概是吧。”
花无缺笑道:“保镖的勾结强盗,你却勾结了保镖的,叫保镖的通知强盗,来抢这艘船,否则那些强盗又怎会将别的船都挂上黄带子,只等着咱这艘船过去,否则那些强盗又怎会只要我们的命,却不要银子。”
江玉郎汗流浃背,擦也擦不干了,强笑道:“主人莫非是在说笑么!”
花无缺笑道:“不错,你总算记得了自己的身份……擦擦汗吧,别弄脏了人家的船。”
他笑着躺了下去,眯着眼感受着暖阳与江风。
云姑一直在旁边笑眯眯地瞧着他,江风,吹着他乌黑的发丝,他白皙的脸庞在阳光下显得微微有些反光。
顺风顺水,未到黄昏,船已到了宜昌。
大小船只无论由川人鄂,或是自鄂入川,到了这里,都必定要停泊些时问,加水添柴,采购伙食。
一入鄂境,江玉朗眼睛又亮了起来,像是想说什么,却又在考虑着该怎么样才能说出口。
花无缺瞧着他,悠悠站了起来,道:“咱们就在这里上岸吧,坐船坐久了,也想下去走走。”
他话未完,江玉郎己掩不住满面的喜色。
花无缺朗声道:“史老头,多谢相送,将船靠岸吧,咱们就此别过了。”
史老头也高声笑道:“无缺公子慢走……”
云姑凝目瞧了他许久,也娇笑道:“公子,以后若空了,不妨到长江之上随便寻个水鬼,必然能带你找到我们。”
花无缺摆手笑道:“史姑娘,谢谢你的莲子,今后有缘自会相见的。”
船还未靠岸,江玉郎已在东张西望。
史老头喃喃道:“要寻找危险的,就快快上岸吧,你绝不会失望的。”
……
渡口岸边,人来人往,穿着各色的衣裳,有的光鲜,有的褴褛,有的红光满面,有的愁眉苦脸,有的刚上岸,有的正下船。
空气里有鸡羊的臭味,木材的潮气,桐油的气味,榨菜的辣味,茶叶的清香,药材的怪味……
再加上男人嘴里的酒臭,女人头上刨花油的香气,便混合成一种唯有在码头上才能嗅得到的特异气息。
花无缺等人走在人从中,瞧着这样的热闹,感受着这市井中的生活气息。
江玉郎却仍直着脖子,东张西望。
突听人丛外有人呼道:“江兄……江玉郎……”
江玉郎大喜道:“在这里……在这里……”
他分开人丛,大步奔出去,轩辕三光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肩头,江玉郎顿时身形一顿。
只见渡口外,一座茶棚下,停着三辆华丽的大车,几匹鞍辔鲜明的健马,几个锦衣华服的少年,正在招手。
江玉郎朝着几个少年笑着招了招手,频繁地使着眼色,那几个少年也大笑着奔了过来,腰畔的佩剑,“叮叮当当”地直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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