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有心与金令卫士拉近关系的陆洲,自然不会辜负二鸽的良苦用心。

“时移世易,大哥如今身份不同,封仙阁的地位也有变化。”

他笑着解释道:“他是封仙阁的阁主,亦是瀛洲的主人。此事关乎瀛洲全境安危,危急关头,封仙阁理应作出表率。”

金钊恍然大悟:“二公子与二……”

半截话戛然而止,金钊强行将最熟悉的称呼咽回喉中。然而,接下来的言语在他嘴边拧了许久,似是怎么说都不对味。

直到二鸽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金钊才讪讪道:“哥,哥,二哥。您和二公子就是考虑到这个,才带着他们一起走?”

轻佻的年轻人微微撇嘴:“但这也太慢了。”

破风舟的速度还未张开,远没有到达极限。为了不甩开窥视之人,他们只能克制自己。

二鸽一脸看傻子的表情,陆洲也无奈地叹了叹。

一旁的遥乞稍稍垂头,用额前的碎发遮住眼睛。

金钊嘴角一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陆洲摇了摇头:“你以为,我们是做给身后那些人看的?”

“啊?”金钊茫然反问,“难道不是?”

二鸽彻底没眼看了,起身大步走到船头,凭栏远望,逍遥自在。

被撇下的陆洲缓缓吸气,但也拿二鸽没办法。

毕竟,需要表现才能的是他……

尽管陆洲觉得,这问题着实太傻了些。

再次叹了叹,陆洲耐心解释道:“封仙阁阁主麾下卫士,不顾自身安危,深入绝崖,彻查异象,排除危机,肃清隐患……多明显的政绩啊。”

眼前虽无那一位朝夕相处半个多月的谷姑娘,陆洲却只觉他正面对着一个又一个谷之荷。

这封仙阁之中,怎么这么多的直肠子?

封岐到底怎么教的?

见金钊等人仍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陆洲只得继续说:“我们是为瀛洲奔命,自然应该堂堂正正地打出旗号,令所有人都看见。”

“以往不这样做,是因为彼时的封仙阁,名不正而言不顺。但眼下形势逆转,大哥正式入主瀛洲,我们自然要让瀛洲百姓知道,封仙阁封岐阁主,才是保护他们的人。”

陆洲固然不知从前的封岐如何行事,但他这一番话说得理直气壮,就像亲眼所见一般。

等众人消化一番,先后点头示意,陆洲又道:“而且,跟在我们身后的人,也只是做戏罢了。”

“做戏?”提问的又是金钊,“从前我们行事隐蔽,他们也紧紧黏着,甩都甩不掉。现在……却是在做戏?”

陆洲被金钊的“单纯”噎住,一口气堵在心头。他忍不住暗暗反省,自己是否讲得太含糊。

二鸽眼中暗含笑意,却不慎对上陆洲的目光。见他脸色不善,二鸽迅速别过头。

一向脊背挺直的遥乞也破了功,藏着笑、弯着腰,为免被二鸽“牵连”,她索性顺势一俯身,给陆洲添上新茶。

可惜,只有热的。

遥乞的武道劲力沸腾暴烈,她温过的茶……不烫嘴就算体贴了。

陆洲无奈,手动降温。

抿了一口凉茶,他才说道:“若说我们是做给瀛洲百姓看,那他们就是做给我们看的。有大哥的亲信卫士打头阵,瀛洲诸吏岂能无动于衷?朝廷若不想与封仙阁直接翻脸,该有的尊敬一定会有。”

何况,陆洲在名义上,还是封岐的弟弟。

封仙阁二公子亲自率人探索绝崖,其他势力不论怀着什么心思,都必须出人出力,陪他把场面做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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