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二鸽拒绝了。他许下重诺，誓要做父亲一般的人。
樵夫老怀大慰，圣心圆满，二鸽宏愿惊天，十岁悟道！
若不曾遇到封岐，二鸽或许与父亲一样，只能做个凡家圣人。但封岐为他指了一条大道，将他带到封仙阁，潜心栽培。
立誓不打诳语，所以出口成真！
文道，似乎天生为他准备。
但他也与寻常文人并不相同。
有得必有失，二鸽用以交换大道的代价，就是永远不能弄虚作假，永远不能妄言虚构。
即使他愿意迎合陆洲的“雅趣”，也不可能办得到。
这一点陆洲明白，所以他不曾生气，而且也不觉得扫兴。
毕竟二鸽这张嘴，有趣得很。
当然，如果被噎的不是他，就更有趣了。
此时，缓过气的陆洲，忽然生了几分好奇：“二鸽，你说的人为，是什么意思？”
他的语气中，还有一丝潜藏的凝重。
二鸽开金口，可不能真当吐槽对待。
若这话是旁人说的，陆洲只会一笑置之，将之视为醉话酒话、或者上古传说。
瀛洲钟灵毓秀，景色怡人。他们眼前就是清流，身后就是青山，水草丰美，树木丛生……
哪有人为的痕迹？
难道这个世界，真有能开山填海、化生万物的强者？
难道，真有仙人？
陆洲皱起了眉。
若是如此，许多事都要重新衡量……
他沉浸在思绪中，急于找出答案，却并未得到二鸽的回应。
直到陆洲诧异地看过去，二鸽摇了摇头：“具体的，我说不出口，说了会被反噬。”
也就是说，二鸽所知道的，只是个假消息？
不，他既然能说出“人为”二字，这个结论就不会错。
陆洲想了想，换了一个问法：“你能确定这件事是真的，但你的消息来源有假、或者是记载有误？”
二鸽点头应道：“我在一座古墓中，见过记载此事的壁画。”
“古墓……”陆洲若有所思，“什么人的墓？”
一般来说，墓中壁画记载的，都是墓主人的功绩，或许细节会有夸张，但所载事迹不会造假。
二鸽答道：“不能确定。随葬品是帝冢的规格，但东域历代皇帝中，找不到这个人。”
谷之荷专心修炼，只分了一半精力给他们。但听到二鸽的回答，她也来了兴趣。
略一思索，谷之荷问道：“会不会是更早以前？四境一统之时？”
二鸽博闻强记，当即摇了摇头：“一千五百年前，天下大乱，四境分崩。帝族退守东域，东域才有帝冢。若追溯到更久远的朝代，又对不上随葬品的样式。”
陆洲忽地抓住另一个重点：“你是说，东域帝族，已享国祚一千五百年？而且帝族的历史还要更长？他们崛起在乱世之前？”
二鸽奇怪地看着他：“东域帝族的强大，天下皆知，有什么问题么？”
有问题？
有大问题！
他这段时间到底都在干什么！
陆洲深吸一口气，断然道：“全速前进，我们找个城镇落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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