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您当真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一袭儒衫的柳承贤坐在牛车之上,语气诚恳地劝道。

“他娘的!看你长得白白净净的,男生女相,怎么性子也也跟娘们似的!都说了不去,不去!你还在这啰嗦什么?”渔舒阳瞪了柳承贤一眼,挥了挥手说道:“快走,莫要扰了老夫钓鱼!”

被骂的哑口无言,少年顿时觉得无奈至极,他是真的想让渔舒阳渔老前辈与他们一同上路,多陪些日子,因为关于那个作画之人的事他还没问清楚呢。

这些天也不知道是不是老翁对于范畴昔心生愧疚又或是心生好感,竟然半点没有避讳的意思。

渔舒阳直言不讳地说了些往事,例如为何稷下学宫里那位徐姓圣人对他如此尊敬,又说了这洪泽湖究究竟藏匿了哪些个妖物。

谈了那么多,可偏偏对那个作画的读书人是只字不提。

好几次柳承贤夜里都没有入睡,就等着老翁半夜喊他,与他说说那个读书人。

可偏偏渔舒阳与那范畴昔一样,只顾埋头大睡,气得少年几次都想去问问,都二品境界了,怎么还睡觉?

几天的闲篇扯下来,渔老前辈可能是觉得差不多了,就索性拍拍屁股,下了一张逐客令。

少年几次暗示,就差说出口“老前辈啊,一起吧。晚辈还没问画的事呢?”

可渔舒阳呢,只当是听不懂,还几次催促他们二人早些离去。

柳承贤心有不甘,可范畴昔却急着要走,毕竟这生意还得做下去,有些买卖是需要赶着时节的,去早了或是去晚了,可就差些意思了。

“柳兄弟!咱们走吧!虽说渔老前辈的故事有意思,可这做生意的事也是很有意思的,咱们顺路,刚好我也和你说道说道。”

只是看了柳承贤一首诗词,便打心眼里将其视作知己。范畴昔此时只想与他早些启程,好与他说一说这生意里的门道。

说不定这一路上,柳承贤还能再写出一两首关于商人的诗句,最好里面还有他范畴昔的名字,这样日后他这个行商可也算是闻名天下了。

柳承贤见渔老前辈都说出这番话了,自己再说下去不光折损了自己面子也是在前辈面前讨嫌,于是只得顺势接着范畴昔无意间搭起的梯子下来。

“渔老前辈,那晚辈就先行告辞了,还望前辈多多保重!”,少年说了句告别用的客套话便打算转身。

“走吧,走吧。老夫该说的都说了!你要听的,你不要听的,也都说过了!听不听到懂,那可就不管老夫的事了!”

渔舒阳甩出那根紫竹鱼竿,静坐在高山之上,以高人姿态垂钓洪泽湖。

少年读书人与中年行商见状,相互看了彼此一眼,皆是默默一拜,随即转身离去。

成年人的离别不也尽是愁绪,有时候也可以很潇洒,很风流。

一方驻守一地,守护一湖妖物;另一方牵牛驾车,行天下道路。

俩个人没走多久,范畴昔可就忍不住了。

他有几次回头看便有几次欲言又止,这一举动看得柳承贤都替他着急。

“想说就说吧,渔老前辈听不见,也不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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