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熊大两岁,熊二才刚刚断奶不久。

熊母产后范脑疾,连自理都无法做到,怎可能带好小孩?

熊奶奶病逝后,姜父只好把孩子寄养给他人,甚至是送予他人都好过熊母带。

千番思虑后,熊父只好咬牙,挑着箩筐带着这两小子,行上百里路,来姜家领地认亲。

哪知,他那亲戚早几年前就去世了,留下来的竟也是孤儿寡母,哪能再多养活两小子。

熊父彻底绝望了,仰天哭嚎,万般无奈下只得摆摊卖仔。

但凡有点希望,做父亲的也绝不会如此狠心。

姜父偶遇,见其两子虎头虎脑,欲出钱买之。

熊父知姜父地位显赫,富甲一方,心中甚喜,拒不收钱,只求莫虐待两子。

在其想来,儿子被姜父看中,断然少受许多委屈,即再不好,也不会被活生生饿死吧?

熊父彻底了结心事后,欢天喜地回到沈家领地,却突闻惊天噩耗——熊母惨死。

在熊父送仔消息传出后,沈家认为其私有财产被侵犯,颜面受挫,要追究熊家责任。

可怜而又无知的熊母竟被沈家抓去当作撒气对象,被虐待欺凌数日至奄奄一息,又抛之野外。

熊父花费数日,未寻见其尸骨,盛怒之下,竟提刀欲报仇……

然并卵。

面对豪门大族,其结果可想而知……

此事,姜大邺和父亲从未告知,熊氏兄弟也未主动提及,想来是管家或家丁泄露出去。

熊大、熊二兄弟或许早知此事,却从未声张,隐忍至今,可见仇深似海。

此兄弟俩也是知恩图报,即使武力不凡,且身居高位,却不愿主家因他俩无故结仇……

或许是隐藏太久,如今得知大仇可报,熊氏兄弟心中的憋屈得以释放,便以嚎嚎大哭为宣泄……

……

半刻钟后。

熊氏兄弟抹干眼泪重新入座。

“老大,俺俩不争气,让您见笑了。”熊大抱拳,有些不好意思。

姜大邺挥手,表示毫不在意。

“人之常情,换作吾,早提刀上门讨债去了,何苦隐忍至今?”

“尔等乃是孝顺,对姜家且忠心耿耿,吾自然不能阻拦其复仇。”

“好了,复仇之事,尔兄弟再另寻时间商议,今只商讨国事。”

“是!任凭老大吩咐,俺兄弟俩莫死不从,上刀山下火海。”熊氏兄弟齐声应道。

姜大邺摊开地图,指向湖广行省隔壁的四川和陕西,肃然说道。

“目标已经确定了,那么现如今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占地盘,抢人口,兴农业。”

“如今世道这么乱,正是浑水摸鱼的好时机。”

“熊大带一营人去四川,主要任务就是抢地盘,悄悄的,少跟官府冲突;熊二带二营去陕西,镇压其他流匪,抢其人口带回来。”

“另外,铠甲需改下,名头也得换,到时吾自有安排。”

四川匪患还算不多,但那也是迟早的事,不能让张献忠冒头。

熊大在那里只要能够站稳脚跟,很多麻烦事就交给二叔,凭他的人脉和财力,自然可水到渠成。

至于陕西,那早就已经够乱的了,多出几支强悍的“流匪”也理所应当。

当然,代理人肯定不能是自己,换个名头扮流匪是必须的。

把这两地控制住,其他流匪的活动空间就没有了,老百姓也不必四处流浪乞食了。

姜大邺则留在领地内大兴水利和工业,训练更多精锐士卒,为抗击鞑靼和倭寇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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