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舞推门而入,“大姐?”
胭脂红瞧着屋子里的楚思,低声说,“怎么回事,她怎么在我房里?”
时舞解释道,“你昨夜喝醉了一直在喊楚姑娘的名字,又不让我碰你,我便只能喊她来照顾你了。”
“她……一整夜都在我房里?”胭脂红忐忑地问。时舞平静地点点头,“她照顾了你一夜。”
胭脂红闭上眼睛,无力地扶额。
昨夜那个吻已让她明白了七七八八,她醉酒之后没说什么也就罢了,若是说了什么,日后该如何面对楚思。
“姐姐。”楚思笑着走了过来,整个人看起来春光满面。胭脂红此时见了她只觉得头疼,下意识退后两步,往时舞身侧躲。
楚思咬了咬唇,低下头,“我昨晚还以为你生气了,没想到……”胭脂红大气儿不出地瞧着她,楚思娇笑了一声,没再说下去。
胭脂红头皮发麻,脸色霎时变得像纸一样白。看这神情,昨晚必定是发生了什么,她双腿发软,颤颤地伸手扶住时舞。
楚思抬起头,关切地问,“你的头还疼不疼?我给你捏捏。”她说着话,就要上手。
胭脂红慌忙躲开,“时……时舞给我按就好。”
楚思:“不用啦,我来就好了,时舞回去歇着吧。”
胭脂红欲哭无泪,好家伙!这就开始使唤起时舞来了。时舞自然不能听她的,她偏头看了眼胭脂红。
胭脂红清了清嗓子,扳过楚思的肩将她往外推,“你还是先出去吧,你的手法不如时舞,她给我按惯了。你也一晚上没睡了,先回去睡一觉。”
“好好好……你别推我,我自己走。”
胭脂红将她推到了门外,“吱呀”一声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松了口气。她回到桌前坐下,时舞来到她身后,双手在她的太阳穴上不轻不重地按了起来。
胭脂红闭着眼睛,眉心逐渐舒展开。然而不多时,门外又传来敲门声。
时舞去开门,胭脂红端起手边的杯子喝水。
“楚姑娘!”
时舞像是刻意放大声音,胭脂红猛地呛了一下,“咳咳……咳……”
楚思焦急地跑了进来,“姐姐,你怎么了?”
胭脂红呛的满脸通红,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不是让你回去睡吗?”
“我不困啊。”楚思说着,反手掏出一个大红色的香囊,上头绣着两只不知是鸭子还是鸟的动物,绣工一言难尽,可看起来却是用心了的。
“给你。”
胭脂红愣道,“这是……”
楚思的脸颊粉了粉,低垂着眸,“这是我绣的……送给你。”
胭脂红大梦初醒,方看出这上头绣的不是鸭子,而是一对鸳鸯。她像抓着一只烫手的山芋般把香囊丢了回去,“我用不着这个,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楚思失落地撅起嘴,可怜兮兮地看她,“我绣了好久的……”
胭脂红心知她古灵精怪,这模样定是装的,却又忍不住心软,终是无奈将香囊拾了回来。
傍晚时分,胭脂红撑着下颌坐在酒桌前出神,桌上就摆着那只香囊。洛水溜达着走了进来,她这个人一向很神秘,来去无踪,此时忽然出现在酒楼里,胭脂红并不意外。
洛水见胭脂红对着那只香囊发呆,心生好奇,一把夺了过来,“绣的什么,两只鸭子?”
胭脂红急忙起身去抢,“还我!”
洛水一手低着她,另一只手伸得远远的,目光促狭,“这么紧张?莫非是送给哪个情郎的?”想了想,又说,“不对啊,你的绣工几时变得这样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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