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软玉“啊?”了一声,兀自取笑道:“怎么我想见我弟一面还这么难。”
忽然,她目光一凝,落在窗外的街道上。
“我出去一下。”
薛软玉说完这句话,便走出了茶楼。
朱雀街上,邢仙儿跑出来后吹了阵冷风,眼泪渐渐干了,也没有那么情绪激动了。
平静下来的她却并不后悔。
她就不信了,自己一个大活人,有手有脚在京城还活不下去。
“邢姑娘。”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唤。
邢仙儿一愣,扭头看过去。
而就在这时,一辆马车疾驰而过,驾马之人连忙拉住缰绳,马蹄高抬,眼看就要造成踩踏事故。
邢仙儿呆呆地站在原地,惊恐却不能做出任何反应。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死了,再不济也会被马蹄踩成重伤时,眼前突然晃过一道青绿色的影子。
再定神,她已经从马路中间被带到了路边。
“邢姑娘,为何失魂落魄地走在马路中间,很危险知不知道?”薛软玉轻声问道,语气并不严厉。
邢仙儿知道她是景玉的姐姐,对方又救了自己,心里敬重,“我确实想事情想的出神了,多谢薛姑娘相救。”
这时,那马车上驾马的小厮也下马走了过来,“姑娘,你没事吧?”
邢仙儿脸红红的,很不好意思地对车夫道:“我没事儿,实在抱歉实在抱歉!”
车夫摆了摆手,随后看向薛软玉,“夫人,晏公让小的来请您一道上车。”
晏无渡?
薛软玉微愣。
她来了不过两日,自然不可能把国公府的人都认全,但这并不妨碍到国公府的下人们已经把这位未来的国公夫人的样貌记得明明白白了。
甚至连喜好什么的都记得一清二楚。
薛软玉方才注意力都在救人上,所以没注意马车,这会儿才看过去。仔细一瞧,的确是晏无渡的马车。
“好我知道了。”她对车夫说了一句,而后看向邢仙儿,“邢姑娘是被我继母赶出来吗?”
邢仙儿脸一红,“不是,她没有赶我,是我自己住的不惯,所以才出来的。”
薛软玉见此,也没再多深究。
转而问道:“邢姑娘又住的地方吗?”
“住的地方……”
邢仙儿的脸更红了。
她这才想起自己跑出来的匆忙,没带钱。
没钱就没法住客栈。
见她这副样子,薛软玉也猜到了。
她主动道:“不如邢姑娘先同我回府住一段时间吧,我在街上遇见了姑娘,若放任不管,万一姑娘出了什么事,我弟更不会原谅我了。”
“更?”
薛软玉笑道:“上次说回来却放了他鸽子。”
闻言,邢仙儿显然也是想起这件事了,咯咯地轻笑出声,笑完,她感觉心情也轻松了点,摇头婉拒道:“薛姑娘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已经答应卢伯母,婚约不做数,和你们家也没什么关系了,你不用照顾我的。”
薛软玉道:“我弟的婚事,除了他自己,谁说都不算数。邢姑娘不若先去我那里住几天,等过几日景玉回来了,在同他亲自说清也不迟。”
“这……”邢仙儿犹豫了片刻,“那就麻烦薛姑娘了。”
薛软玉笑了笑,“应该的。”
她带着邢仙儿上了马车,柏芳映之也从茶楼出出来了,候在马车旁边。
薛软玉走近时,马车帘子被撩开,从里面伸出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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